眼见粮草、家仆方面都不能捉住这范少伯的痛脚,向治不由眉头微皱,心中思量起下一步的对策来。
范少伯见状,却是突然一躬身,道:
“我范氏商社在列国经商,而梁国西境则是我商社通往西凉的必经要道。
如今贵国西境未平,我商社销往西凉的货物便无法运输销售,范某如今囤积在这相城内的粮草还有不少,也有一些是去年的沉米。
若是向大人不弃,范某愿以低价将沉米卖出,至于新米,范某也愿以相城之前的米价销售给大人,以供大人平定西境之用。
不知大人意下如何?”
向治闻得此言,微微一惊,不由脱口而出道:
“此言当真?”
“绝无虚言。”
听到范少伯这沉稳异常的回复,向治微微一愣,随后,他好似反应过来了什么一般,道:
“范公所说的以相城之前的米价卖给向某不知是何价?”
范少伯闻言,又是微微一躬身,道:
“之前相城各大商贾都是以高于市价一倍的价格销售,范某也以此价销售即可。”
听到范少伯这话,向治不由微微一皱眉,道:
“市价一倍的价格,范公是否定价有些高了。
范公应当知道,国家遭逢大难,我军又刚刚出征,哪有这么多钱去买高于市价一倍的米粮。
还有,我军买你的米,为的是赈济灾民。范公觉得收取市价一倍的粮草,合适吗?”
范少伯闻言,却是面色如常,微微一笑,道:
“向将军,范某自然知道梁国遭遇大难,国都亦被西戎洗劫,国库此时应是空虚。
但是,向将军刚刚以粮草资敌以及家仆通敌的罪名闻讯了范某,范某虽身清气正,无愧于法。但料想其他商人恐怕难以像范某一般坚持原则,不卖米给洪全等一干乱党。
若他们真的卖米给乱党,而他们的家仆又与洪全等人来往过密,那他们此时估计已被向大人拿下了吧。”
听到范少伯这一句,向治面色不由微微一变。
范少伯却继续言道:
“若那些商人真被大人拿下。这样一来,他们的米以及钱粮便是贼赃,估计不久之后便会进入到向大人的军营之中才是。如此一来,向将军又怎会没钱来买米呢?
另外,向某之前是以平价卖给了各大商队,而他们又是以市价一倍的价格卖给城中百姓。城中百姓高价买米本就心有不平。
若向大人若能以低价买入的沉米售出于他们,城中百姓必然心生感激,相城人心可收矣。
对吗,向将军?”
听到范少伯的这句询问,向治面色再变,他在心中暗惊:
难道这范少伯在卖米给各大商贾的时候,不但想到了以此为金蝉脱壳之计,撇清与乱党的联系。还一并想到了本官收缴了那些商贾的财产后,正好可以用这笔钱买他手中剩余的粮草?!!!
若真是这样,这范少伯的谋算未免也太可怕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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