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宋慈的话,禇瑛不免有些担心起来。宋慈看到禇瑛的表情,明白了她心里所想,于是又冲她笑了笑。
“也不必过于担心。我刚才在施宝玉的房间里面基本上已经看出了个大概,那些人当中也只有凶手一人是个穷凶极恶之人,他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肯定也不敢胡来。我只是让你小心一些为好。”宋慈说道。
“我知道了。”
禇瑛之前在长汀的时候就让铁匠给自己打造了两个薄薄的铁匣,正好能够放入自己的两只手钺。这铁匣的外面还用柔软的皮囊包裹着,两个皮囊之间用结实的布帛连着。禇瑛本来把它们用布紧紧地包了起来,塞在了行李之中,准备带到邵武军再取出来。她没想到在这里可能就要提前用上了。之前养净教她武术招式的时候,就顺带教了她这双钺和那鞭子的用法,此时她很后悔在长汀的时候没有抽出时间来练一练,现在只能先带着唬一唬人了。
禇瑛回到自己的房间,关上门,把东西取出来,在那两个连接在一起的铁匣的外侧又接上了两条结实的布带。然后她把衣服拉起来,把两个铁匣拴在了自己背部的衣衫之内,腹围之外,把那两条新接的布带紧紧地系在了胸腹之间。之后禇瑛把自己的衣服整理好,把自己腰间所系的带子重新系好,然后便把那只鞭子缠在了自己的腰上,固定在了腰间所系带子的外面。
宋慈也带上了父亲留给自己的佩剑,把它绑在了自己的背上。于是两个人就开始搜查那些人的行李了,他们先去了那两个保镖的房间,搜查了他们的行李,并没有发现他们有什么可疑的东西。这两个人所携带的武器是两把腰刀,而宋慈推断死者脖子上的伤是由比较小巧的刀具所造成的,再加上之前对他们的推断,宋慈排除了他们俩作案的嫌疑。宋慈让他们两个人一个在走廊上,一个楼下的厅堂里,以防凶手狗急跳墙想要逃跑。
然后宋慈和禇瑛来到了冉乘风的房间。当他们走进房间的时候,冉乘风正低着头坐在床上,只见他头发有些散乱,一脸失落的表情,与之前宋慈见到他时判若两人。宋慈和禇瑛走进来的时候,他似乎吓了一大跳,发出了一声惊呼,不过他很快便又平静了下来,重又一脸落寞地低着头。
“你住在死者的隔壁,你昨天夜里可曾听到了什么动静?”宋慈问道。
冉乘风没有回答,只是摇了摇头。
“那你都知道些什么?”
冉乘风又摇了摇头,还是什么都没有说。宋慈知道从他嘴里问不出什么来,于是就和禇瑛开始了搜查。宋慈在房间正中的桌子上面发现了一个刀鞘,那是一把裁纸刀的刀鞘。宋慈把那枚刀鞘翻来覆去地看了看,然后他抬起眼睑,目光空洞,似乎是在回忆着什么。禇瑛在冉乘风的床下发现了一个火盆,里面是已经全部烧成灰烬的黑色粉末。除此之外,冉乘风房间里面似乎没有其他的可疑之处了。但宋慈站在房间的正中央,在那里呆了很长时间,并且不时地转身看着两边的墙壁,又朝两边墙壁的底端看了又看,目光变得炯炯有神起来。宋慈看了看禇瑛端过来的火盆,笑了笑,然后带着那枚刀鞘离开了冉乘风的房间。
宋慈和禇瑛来到了隔壁姜秀目的房间,看到姜秀目茫然地坐在角落里,宋慈和禇瑛进来的时候,她也没有转过头看一眼。于是宋慈便没有说话,而是和禇瑛一起搜查了起来。姜秀目似乎已经对房间进行了清理,除了一把外观精美的短剑之外,其他的并没有什么可疑的东西。宋慈拔出那把短剑看了看,忍不住笑出了声来,之后便带着那把短剑离开了房间。
宋慈和禇瑛走过楼梯口,来到了那和尚觉遗的房间。此时和尚觉遗正盘腿坐在床上,只见他闭着双眼,神色镇定,脸上再也没有了之前心神不安的表情。
“宋大人,你来了。”这和尚似乎一直在等待着宋慈的到来。
“看来师父已经解开了自己的心结。”宋慈说道。
“心中之事没有了,那结自然也就解开了。”
“师父可否告知下官,你之前的心中之事到底是何事?”
“既然心结已经解开了,大人又何必非要让我再想起它来呢?”
之后觉遗便开始念起了经来,不再理睬宋慈了。
于是宋慈和禇瑛便开始在觉遗的房间里面搜了起来,可搜来搜去除了随身携带的衣服和钵盂等物,这和尚似乎什么都没有。于是他们便离开了这个房间,一起去了那老者陆庭宇的房间。
在陆庭宇的房间里面可谓收获颇丰!宋慈在他的行李里面找到了一把短刀。陆庭宇解释说由于自己要出外送货,经常要赶夜路,这把刀是用来防身用的。宋慈抽出那把短刀看了看闻了闻,然后又合了起来。禇瑛则在陆庭宇的床底下发现了一只火折子,她把火折子拿给宋慈看。宋慈拿着那只火折子看了陆庭宇一眼,陆庭宇似乎有些紧张,但顷刻间他便又恢复了镇定的神情。宋慈没有说话,而是把火折子收了起来。之后宋慈又在陆庭宇的行李中发现了一个十分精美的木匣,打开盖子之后,发现里面竟然是一串生锈了的钥匙。陆庭宇解释说那是自己家里之前的钥匙,宋慈没有说话,带着那些搜出来的东西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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