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正道正想开口,小楼里走出来两个人,一直走到酒桌前才停下;两人披着黑白长袍,脸上戴着青铜面具。
穿黑袍的面具面目严肃凝重,似冥府鬼判让人望而生畏;穿白袍的面具斜眉细眼,嘴角咧到耳根,笑得异常诡异,看得人心底生寒。
像是迎合两人的出场一般,左府上空霎时风云涌动,雾气翻腾,而别院内灯笼中摇曳的烛火,晃动的烛影却静止了,时间仿佛凝固在了这一瞬间。
看着眼前的这两人,众人心头有种沉重的压迫感,鸦雀无声,大气也不敢喘,只剩下心脏在彭彭的急速跳动。
僵持一会儿,梅正道先拿出罗盘验了验,确定二人不是鬼,壮起胆子开口问道:“二位是何方高人?在这假扮黑白无常,装神弄鬼,夺人性命,不怕天道惩罚吗?”
“请你们喝喜酒,你们却推三阻四,难道敬酒不喝,想喝罚酒?”黑袍人并没有回答梅正道的话,只是出言恐吓。
“哈哈哈哈,你们这群傻子,连我们是谁都不知道,就敢杀上门来,我真服了,哈哈哈哈!”
白袍人笑得前俯后仰,身体夸张地摆动着,但语气中却无一丝笑意。
“罚酒,还是你们先吃吧!”
许卓见梅正道已查验过,知这二人都不是鬼,心中已然不惧,今夜被这些人弄得一惊一诈的,早已不耐烦了,掐指念咒右手朝白袍人一指,一个火球打了过去。
“哟呵,还敢动手!”白袍人话音刚落,许卓打出的火球嗤的一声就灭了。
当阳三雄见许卓动手,掏出兵刃想上前助拳,谁知对方还没动手,只是说了一句话,就把许卓的道法破了,吓得他们连忙把兵刃藏到了背后,东张西望,装出一付若无其事的样子,就像是来此游玩似的。
许卓也傻眼了,修炼这么多年,还没见过手都不抬,就能将火球术破掉之人,这差距也太大了,转身就想逃。
“晚了,在这镇魂结界中,没人能逃得掉!”黑袍人自信地说道。
刚说完就挨打脸,只见梅正道右手食指中指夹着一道灵符,口中念道:“天地有正气,灵徒借道法,三清佑我身,无处不能闯!”
念罢,右手一甩,灵符化作一道金光,卷起梅正道就消失了。
“老大,追吗?”白袍人问道。
“纵地金光符!道门一脉,这老道士还有点本事,算了,让他走吧!”黑袍人对刚才的打脸丝毫都不在乎。
眨眼的功夫,梅正道就跑得无影无踪了。你大叔公的,这老家伙又丢下我跑了,梅道佳心说,这回完了。
“散了吧,一群土鸡瓦狗,浪费时间!”
白袍人听黑袍人如此说,左手一抓握成拳一收,许卓当阳三雄等人脑门有一道黑影飞入白袍人的手中,众人就像下锅的饺子,纷纷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看着众人倒下,梅道佳凉了半截,心想,完球了,中野辅全倒,这是团灭的节奏,可怎么我就没事呢?我也不能像根电线杆子一样在这杵着啊,目标太大了。
事态紧急,急中生智的梅道佳也顾不上这出戏尬不尬了,张开双手,夸张地大叫一声:“啊!”呈大字形扑倒在地上,就像具死尸一样,一动不动。
看着在趴在地上摆大字的梅道佳,白袍人一头黑线,有些无语的瞄了眼黑袍人,示意他拿主意。
黑袍人看了看倒在地上的众人,开口道:“死了的都收了,既然他爱装死,也一并收了吧!”
爱装死,难道是说我?梅道佳听黑袍人这一说,心知装不下去了,硬拼那是肯定死,心一横,胆一壮,看来只能使出星爷的装癫大法了,发生的当没发生,看见的当没看见,胖爷只是路过而已。
于是,梅道佳又动作迅速地翻身坐起,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欠,揉了揉眼睛,张口就来。
“大梦谁先觉,平生我自知,别院晚睡足,夜色已迟迟。哇,都这么晚了,家里人还等着我吃宵夜呢!”
说罢,梅道佳站起身,拍拍屁股上的灰尘,没事人一样就向大门口走去。
你看不见我,你看不见我,快点,快点,梅道佳不停的嘟哝,提心吊胆轻手轻脚地走着,别院大门就在眼前了,再有几步就能走出去了。
“小兄弟,家中还有何人啊,不妨也介绍我认识认识,如何?”
身后传来一句话语,阴森森的语气伴着冰冷的气息,吹在梅道佳的脖子上,冷嗖嗖的,吓得他两脚一软,直接跪在了地上,不停地磕着头,哭喊着胡乱地说道。
“英雄饶命,小人上有八十岁老母,下有三岁幼子靠我抚养。都是梅正道逼我来的,以后我再也不敢了,还请英雄饶了我这一回吧!”
梅正道那老家伙见色忘义,不是,是贪生怕死才对,丢下我一个,这口锅得甩给他才行。
“老大,就是他把老牛给打了,不是吧,怎么看也不像啊!”白袍人双手环抱笑着调侃。
梅道佳跪在那低着头不言语,心说,你认错人了吧,我可没打过你兄弟老牛啊,可别乱冤枉人!
“小兄弟,起来吧,看看我是谁?”说着,黑袍人摘下了脸上的青铜面具。
梅道佳抬头一看,啊,面前对着他微笑的黑袍人不正是天一味的大大掌柜吗?
梅道佳稀里糊涂和黑白袍人坐在别院的酒桌上,他有点胆怯的看着黑白袍人,黑袍人浓眉大眼,一身正气;白袍人细眼尖脸,白白净净,嘴角总是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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