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脏在剧烈跳动,证明我还活着。
而四周的寂静,却让我的思维,不受控制地胡思乱想了起来。
脖子仿佛僵住了一般,手上微微发麻的感觉提醒着自己,刚刚应该听到了什么,耳边回荡的喊声,依旧如同回声一般在心中猛撞。
脸颊上的温热感,却像冰刃,刮下一道泪痕。
我第一次感觉到了无关理性的恐怖,理智在撕扯着身体,希望生根了的身体赶紧行动,仿佛下一刻就会发生可怕的事。
所幸的是,就像突然消失的所有声音一样,没有任何事情发生。
片刻后,那句轻轻地声音——别回头——随着渐渐消失的眩晕感,让脑海里地杂音开始安静下来。
握了握拳头,确认麻痹感消失了,深深吸了口气,定了定神,才发现自己现在的处境——只能看见身前数米左右,左右也都是灰色的浓雾。
前一位登船的人明明才出发不到半分钟,而现在我却看不到他了,连他走路的声音也没有,只有一片灰色浓雾和脚下的路。
至于身后,只剩下了黑袍的那句话,不敢去看,更不敢去想,我又用力眨了眨眼睛,连头都不敢晃地向前迈动僵硬的双腿。
登船桥不是台阶式的,而是有些坡度的平缓桥面,本应该走起来还算轻松,但是我却走得有些艰难。
周围太安静了,什么声音都没有,仿佛只有我一个人。
慌乱的心神,让我完全无法思考之前登船的人是怎么了,什么都不知道,眼前只有不断重复的图像——灰雾裹挟的一小段登船桥。
手背上的时间变成了乱码,时间感也开始混乱,分不清具体时间,只知道自己仿佛走了很久很久。
心中对身后的未知恐惧,使得紧迫感一直在渐渐加重,逐渐袭上心头,步伐也在开始加速,我似乎有疾走,又好像是慢跑,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在奔跑……
在这静得可怕的环境下,我的理智已经开始失去主导,不仅喘着粗气,还浑身出汗,体力在疯狂流失。
明明热得出汗,心中却在发冷,背部仿佛生出了眼睛一般,发出无声的尖叫,不停地流着冷泪,让我打着寒颤,当我回过神来时,已经不知道丧心病狂地奔跑了多久……
双腿开始打颤,之前三个月积累下来的疲劳还没有完全恢复过来,加上突然失去控制的行为,让身体产生了一股脱力感。
不幸也是一种幸运。
多亏了之前数月的疲劳,在即将把体力完全挥霍干净之前,理智被疲惫感拉回了身体。
喘着粗气,用袖口擦掉了脸上发冷的水痕,不用看也知道是什么颜色,正如同两边扶手的颜色,让人眩晕。
回想着刚刚歇斯底里般的行为,为何身体会如此疲惫也就并不奇怪了。
不知道后面还有多远的路,所幸的是还剩下一些宝贵的体力,不理智的行为带来的结果是让自己损失了最大的两张手牌之一——良好的体力。
现在只有理智才能让自己走出困境了。
我停止了前进,用手扶住膝盖,让双腿尽可能的恢复一些力气,头依旧保持着朝前的姿势,斜着眼睛看扶手。
因为听到的告诫,我对扶手外的灰雾部分也产生了恐惧感,血色一般的栏杆,仿佛只要把手放上去,就会有什么东西把我拽进旁边的浓雾中去。
而走了这么久,眼前依旧是那样——比扶手外的暗灰色浓雾要明亮一些,就像是有光源在前方的雾中照着我,却始终也靠近不了。
我仿佛被困在了一个由雾组成的房间里,从开始登船到现在,目之所及没有丝毫的变化。
船体明明就应该在桥右侧的不远处,却被浓雾完全阻隔了视线,看不到黑船哪怕一点点的影子;明明已经跑了很久很久,起码有个几公里远,我却依旧没有走完眼前的登船桥。
这一切已经不能用奇怪来形容了。再加上登船之前的种种,我深吸了几口气,努力地给大脑提神,让它冷静下来。
呼!我还活着……
对,没错!无论多诡异,我依然活着就是最好的线索!
哪怕之前的狂奔、呼喊,我也没出事,看来似乎是只要按照之前得到的提醒——不回头——就不会有什么问题,只是不知道登船有没有时限……
总之破解现状,让自己尽可能快地登上黑船,才是最优方案!
轻轻地踮了踮脚,确定了双腿恢复的程度,决定不再驻足不前了,时间可能很重要,停住的脚步又开始缓缓迈动起来。
睁大双眼观察着,希望能看到的隐藏着的不同点,毕竟我没死,就说明这里应该有着最基础的规则存在。
起码把我定义为了类似游戏的参与者。
而眼下的困境对于他们来说就应该是对我们赴约者的考验,破解掉,达成他们的登船要求,就是我唯一需要做的。
无论什么游戏都一样,信息才是最重要的!
至今为止都没有任何发现,也没有任何变化,就说明眼前的事物里,存在着隐藏的线索,得抓紧找到它!
深红色的扶手光滑如一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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