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天拉了把椅子坐下，一把木椅硬生生做出了矜贵的姿态。
加上他那好皮囊，长衫折扇，不像个影楼大佬，反倒像个浊世佳公子。
肖乞看着青天递过来一张纸，一支笔，还有些发愣。
青天皱了皱眉，“看着挺机灵，怎么这么傻愣？”
肖乞这才回神，忙接过纸笔，这一看上面的字，又愣住了。
青天叹了口气，有些担心自己挑了个傻子。
他说道：“签字吧。”
肖乞脸色有些发苦，突然傻愣愣地笑了起来。
他仿佛喉咙里含了口痰，口吃还有些不清晰。
“你是谁啊？
我怎么会在这儿啊？
阿呆想回家。”
见状，轮到青天发愣了。
好一会儿他才缓过神来，看着肖乞冷笑两声，“呵，小小年纪倒是个爱演戏的，不签字，就把你扔到醉春楼去！”
肖乞现在倒也不怎么怕他。他也看出来了，青天这个人强虽然强的无法形容，还有点洁癖强迫症，但性子还是很接地气，挺容易相处。
不过他也不装傻了，脸色愁苦地看着青天，“老爷，我只是个小小乞丐，哪里会赚钱哦？”
青天嘴角一勾，“没钱？没钱就……就去影楼当个编外人员，慢慢还债。”
肖乞看着青天，一双桃花眼中透着清明。
“影楼编外是干什么？我要待多久？”
毫无疑问，影楼编外就是青天一开始的目的。青天给了他这么大一个恩惠，难道是想要他一辈子的自由？
不，不像。
青天不知何处拿出一个酒葫芦，又拿出一个夜光杯，倒满，又浅酌一口。
“影楼编外，就是在影楼危急时出手，棒影楼渡过难关。只要出手三次，就够了。而平时，也会得到影楼一些福利。”
他停顿了一会儿，略带些嫌弃地瞥了肖乞一眼，“像你这样的还需要影楼培养，有两个选择。要么，单飞，修炼有成，以后来报恩；要么，依靠影楼修炼，但也要为影楼服务，不过要是死的早些，那就比较惨咯，知道傀儡吗？”
肖乞懵了懵，摇了摇头。
青天也不疑有他，“影楼会派人跟着你，保护你的安全，若是你死了，便把你的尸体带回来。像你这种天赋比较好的，炼成傀儡潜力也大些。
本来当初道魔大战，这活人炼傀就被禁止了，不过卖身给影楼，别人也管不了。”
肖乞点点头，示意自己听懂了。
青天挑了挑眉，问道：“那你决定好怎么选了吗？”
肖乞脸色平静，“我选择依靠影楼修炼。”
只不过殊途同归罢了。这和他一开始的计划，也没有多少区别，甚至起步还高了不少，不需要被当蛊养。
他迟疑了一会儿，又问道：“您为什么要这么做？”
为什么自己出钱，为影楼牟利？
后面的话大家都懂，也就不必说出口。
青天大笑几声，站起身来，摸了摸肖乞洗的柔顺黑亮的头发。
“你猜？”
说完，他转身向门外走去，“跟上来。”
肖乞捧起白粥又喝了一大口，这才慌忙起身追上青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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