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门以后,陈以南发现屋子里已经有了几个人,初夏妈安排着他与那几个人打招呼,那个四十多岁,有点胖的女人是初夏的小姨,那个个子不矮的,年纪也挺大的男人是初夏的舅爷,老人是摸着自己的胡子接受陈以南的问好的,他不住在对初夏的妈妈说,这个孩子不错!浓眉大眼的,不错,一看就是知道心眼好使。
陈以南赶紧笑笑,说,舅爷您过讲了。
初夏的妈妈就笑着,说,“恩,是,是个好孩子,一个村的我能不知道么。”
众人就都夸奖着,这反倒让陈以南有点不好意思了,都说丈母娘疼女婿,上门了就给吃荷包蛋,可今天这初夏的妈妈虽说没给自己弄出一大碗的荷包蛋来,但她看自己那眼神,那喜欢简直就让陈以南觉得受宠若惊。
屋子里的人都是亲戚连亲戚的,都是被初夏妈邀请来做席,陪新女婿的。
所以,这新女婿一到,该陪着说话的,就坐在了炕上,那该忙活着帮忙做饭的就随着初夏妈去了厨房了,一会儿工夫那房顶的烟囱上就冒起了婷婷袅袅的烟气了,你再听吧,那切菜的声音,铲子碰锅的声音,还有那几个做饭的女人的欢笑声,都在这一个阳光灿烂的正午,传扬了出去。
陈以南把自己兜里的烟拿了出来,依次给众位叔叔,伯伯的点上。
初夏的老爸深深地吸了一口烟,说,“你还别说,这好烟就是味道正,吸了不糟蹋身体。”
“你啊,这就是亲女婿给点的烟,抽着心里美。什么好烟不糟蹋身体啊,都一样,你没看每一包烟上都写着‘吸烟有害健康’么?就是一万元钱的烟也有害。”初夏的伯父把话接了过去,笑着说。
“恩,那是,这味道能一样了么?”初夏的姨夫也附和着。
几个男人就又爽朗地笑了,陈以南有点不好意思了。
他转头看了看,怎么好一会儿没见到初夏了,她去哪里了?他很想知道,可是这当着这么多长辈的面儿,他又不好问,于是就找了个理由说自己要出去方便一下,然后就走了出来。
站在厨房门口,他仔细地听了听,里面没有初夏的声音,环顾了一下院子里,也没看见初夏,他出了院子,就站在门口。初夏家的门口前面是是一条小河,此时那河水清澈着呢,正欢唱着朝下游流去,河边上有很多的小石子,常年累月下来,被流经的河水磨砺得棱角都没了,很有点海边那鹅卵石的感觉。
这条小河一直都是陪伴着村子里的人的,从小到大,陈以南都是与小伙伴们在这河边玩耍的,那快乐的童音每个季节都回响在这小河的上方。那个时候安远杰还没来到他们村子里,同龄的伙伴里就陈以南与初夏最好,他们经常就约了几个小伙伴一起去河里嬉闹,那个时候初夏就出落得很是俊俏,村子里人没有不夸她的,她的心地又善良,见了谁都是微笑着的,远远地看过去,她就宛若那朵深谷幽兰一样,芬芳而淡雅。
很小的时候,陈以南就觉得自己与初夏之间是应该发生点什么的,他是那么的喜欢与她在一起,每次听到她叫“以南”,话语里都是娇嗔,陈以南就会快乐得心花怒放。
可是,自从那个安远杰来了以后,事情就变了。
安远杰的姥姥是这个村子里的刘老太太,她是一位很和善的老人,对村子里的孩子也很好,有了好吃的总是把孩子们叫回家吃,陈以南与初夏都喜欢去她家里玩。那一天,陈以南很清晰地记得,那是一个春天的午后,阳光很好,照在人身上暖洋洋的,只是那天有风,早春的风还是很萧瑟的,初夏与陈以南还有几个孩子一起去了刘老太太家里,她家里的书房里有很多小人书,孩子们可喜欢看了,老人也舍得把书拿出来给他们看。
那天他们一进门,就看见有一个男孩子坐在刘老太太的身边,正在与老人说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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