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建兵叔住院期间,陈以南一直都是尽心尽力的,每天下了班就会来医院,晚上就让初夏与妈妈一起回家休息,他自己一个人留在医院里,整整一个多月的时间,陈以南没有在晚上睡过一个囫囵觉。同病房的人都问建兵叔,说是,这个孩子是你的儿子吧?
建兵叔就会说,“是啊,这半个儿子可比一个儿子强啊!”
众人一听,原来是女婿啊,都夸陈以南是个至情至性的男人,也说初夏是个有福气的女子,嫁给了这样一个知道疼人,又孝顺的好人。
每每大家这样说的时候,初夏就会很是羞涩,她的心里也是充满了感激,看到陈以南眼里的都是血丝,只一个月他就瘦了,颧骨高高地挺起,神情也是疲惫的,初夏就觉得很对不起他,虽然两个人结婚已经几个月了,可是在事实上自己依然不是他的妻子,自己对他什么也没做过,可是能做的,应该做的,陈以南都做了,他的善良不是就一个人看见,而是让所有认识他的人感叹。初夏深深觉得自己是幸运的,能在这一生里遇见安远杰与陈以南这样的好男人,自己应该感觉是幸福的。而自己能够幸福不正是安远杰想要的么?村里人都说安远杰是个顶好的大善人,他为了自己爱的女人能够与别的男人安心过日子,才悄然无声地消失的,这样的选择离开是痛苦的,可安远杰做到了,他的心是多么的美好啊!初夏也不止一次地想过,安远杰之所以不让自己找到他,一定是为了自己与陈以南的,他的背离是为了成全,不是么?一想到这儿,初夏就禁不住想落泪。
现在自己在陈以南的身边,感受得是更贴近的温暖,这是多么可贵的一种信任,陈以南是知道自己心上有别人的,可他以一种宽厚的包容在期待着自己能够接受他,给这末春的时光再添点灿烂,看看他每天辛苦地由厂子到医院风雨无阻的行程,初夏隐隐地有点心疼,一个人可以为了亲人的病痛坚持一时的尽孝,可若是长时间的操劳呢?有几个人可以做到始终如一?
也许,正如妈妈说的对,陈以南是个好人,他爱自己的程度不比远杰少,只是自己一直没有走近他,没有想着要去理解他吧。
想起那句话,生活里是有美存在的,只是缺少发现!
一个月后,建兵叔的伤好了,出了院。陈以南又与初夏回乡下住了几天,天天观察老人的状态,直到建兵叔与建兵婶一直说,你爸都好了,你们就放心回城里吧,不要再忙活了,以南也着实累坏了,赶紧回去好好休息几天吧。
初夏这才与陈以南回了城里。
疲惫不堪的陈以南回到家以后,倒头就睡一直睡了两天两夜。初夏就那么坐在床边注释着他,他的脸颊消瘦,脸色也不好,眼睛深陷了下去,嘴边的胡子有几天没刮了,现在正如野草一样疯长着,这一切都显示着他是经过了怎么样的一场劳累?
初夏莫明地就落泪了,她不是为别的,只是觉得自从结婚以后自己表现的是多么的冷漠,面对自己的冷漠,陈以南该是怎么样的伤心,自己一味地沉浸在对安远杰的思念里,那里顾忌到了陈以南的感受?
泪,就象断了线的珠子一样。
初夏一遍一遍地熬着粥,等待着陈以南醒来,那粥是粘稠的,也是甜美的,不光有米,有营养里面,还有初夏脉脉的深情与感激。
终于,陈以南醒了过来,他伸了个懒腰,忽然就看到了床边坐的初夏,眼睛红红的,象是哭过一样。
“初夏,怎么了?是不是老爸的伤?”他惊诧了。
初夏摇了摇头。
“那你为什么要哭啊?”陈以南不解,伸手给她把眼泪抹去了。
初夏依然没说话,只是眼泪落得就更快了,人也甚至是哽咽着的了。
“哎呀,初夏,你到底怎么了?快说啊,你要急死我啊!”
初夏轻轻地偎进了他的怀里,全身颤抖着,不说话,只是默默地在陈以南的怀里落泪。
“你啊,就是傻孩子气,我不就是困了么?睡得多了一会儿,没事的,你不要多想,也不用担心,你看看我是个多么强壮的男人啊,这肌肉钢钢的!”说着,陈以南就抬起了自己的胳膊,做了健美运动员的姿势。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