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奔。
卫东门记得他上一次飞奔,是无意间看见了父母家桌上饭菜,他无言以对。父亲的教条,母亲的笑脸,在他飞奔的泪水中越来越远。
这一次飞奔,卫东门是为了朋友。
无论现在的程放是如何看待他,还记不记得他这个朋友,或还记不记得他这个人,这些都不重要。
因为卫东门一值记得你,哪怕你现在已经是程放,仍然记得,记得你是最好他的朋友,甚至是兄弟。
现在如果有人向程放一刀砍去,卫东门就会毫无犹豫地冲上去。
用自己的身体把这把刀挡住。
哪怕是用他的脖子。
也会把这一刀挡住。
路上有尘,有风。
还有热血。
卫东门加快了脚步,程放的铺子,在他飞奔的热血中越来越近。
田老板的馆子距离新城沟边并不远,程放新开的镖局铺子在沟边对面。
李易北跑在卫东门前面,他在宣扇镖局门前停下脚步时,门前的地上已有鲜血。
来闹事的应该有四个人,两人已经受伤倒地,还有两人站在他们旁边,每人手里的剑锋上也沾着鲜血,紧紧注视着宣扇镖局门口的屋檐下,随时准备提剑再上。
宣扇镖局的屋檐下站着两人,一前一后。
后面的一位是前钱粮司程大人的儿子程放,前面站着的是一位个头不高,但挺拔长眉的中年男子。
程放手里拿着一把折扇。
长眉男子手里握着一对双刺。
来闹事的其中一位李易北认识,叫赵信,是乘风镖局里一个能管事的镖头,职位不低,此时还没倒下。
李易北本想把腰间的官刀拔出来,但考虑一下后还是改变了主意,只是用手把刀把握住,然后走到了对峙中间,让双方先冷静,暂时都不要再动。
赵信低头看了看,半躺在地上局子里的弟兄,抬头。
“请你最好不要插手,你现在完全可以再等一会再来。”
李易北看了赵信一眼,没回话。
又转头去看屋檐下的两人。
长眉的中年男子身上也有几处剑伤,但并不是要害之处,伤口也不深。
站在长眉男子身后的程放倒像是没什么事,身上的衣衫出了几处飞溅的血点,完好无损。
这程放之前一直在刑房做内勤,做了五六年,当时也算是李易北的下属,所以程放的武功有几斤几两,李易北自然很清楚。
看来。
刚才是四对一。
赵信的功夫李易北之前见识过,那可不低,其他三位一看也不是善茬,想不到这位个头不高长眉男子的武功还真不错。
但这人,李易北除了昨天在宣扇镖局里打了个照面,之前从来没见过,现在也能确定自己根本不认识。
在这城里有这样武功的人,还上了些岁数,还会突然出现在这城里。
答案就只有一个。
外面来的人。
但这外面究竟离糖果城有多远,李易北就不清楚了。
李易北让赵信再等一下,又回头,问屋檐下的人,你们现在是什么态度?
长眉男子回了两字。
“随便。”
李易北点头,听懂了。
看来还行,这事还真没到不可商量的余地。
这时。
卫东门也噼里啪啦地地跑来过来,两头看了看,接着马上站在了李易北身边,正面面对来闹事的四人。
然后,他开始喘气。
不停的,喘着粗气。
李易北没什么意见,感觉大家先就这样喘一会也好。
但赵信可能实在是听不下去了,问李易北,他是谁?跑这来做什么?
李易北正在考虑怎么用词,对方才能大致听懂时,卫东门抢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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