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淬体六层！”随着灵力在方默体内淬炼五十四圈之后，他蓦然睁开双眼，感受着重新掌握的力量，眸中精光闪烁。
“我之前用了十三年的时间，才只是淬体八层而已，天资果然很重要，看不到，摸不到，但从出生开始，已然决定了一个人的武道路途，区区二十天竟然已到了淬体六层！这种天资究竟达到了何种程度！”方默内心百感交集，这惊人的修炼速度甚至让他觉得都有些不真实。
其实他并不知道，淬体阶顾名思义，就是淬炼肉身，借助灵力将体内的杂质排出，每次提升一阶，就会有大量的杂质被排出体外。
但黑袍老人在地脉中时，不惜花费大代价已经将他的肉身杂质淬炼的七七八八，可以说这具肉身在地脉中已经达到了淬体巅峰的程度，他现在继续修炼，几乎是水到渠成！
不过之前他便在淬体八阶卡了整整两年，那宁清清更是在淬体九阶停留了三年之多，这越往上越难，毕竟踏入灵武境才能算真正的强大。
这二十余日来，黑袍老人和飞猪从未打扰过他，只在院子里划拳喝酒，似乎将他忘记了一般，但他如今一心想着修炼，倒也没有过多在意。
方默摇摇头，盘膝坐下，正准备继续修炼，却见黑袍老人推开木门，走了进来。
他看着对方，神色复杂，如果说对方是他的救命恩人，但又让他签了那道让自己心惊肉跳的契约。
如果说他救了自己的孩子，但他那神秘的小世界却如时空一般，阻隔了那温暖的亲情。
如果说对方赋予了他一具天资极佳的肉身，可自己却不再是方程远了。
但不管怎么说，对方不仅救了自己一命，还救了自己的孩子一命，恩情大于一切，他内心深处还是很感激对方的。
他犹豫了一下，正准备开口说话，黑袍老人却早一步说道：“我已为你准备了到灵武境之后修炼的功法，和一柄刀，刀法需要你自己在此刀中领悟。”
方默神色更加复杂，他已暗暗做了决定，于是他开口道：“我能做您的弟子吗？”
黑袍老人神色依旧如常，微微摇头：“我从来不收弟子，况且这本就是我和你做的一场交易。”
“可是……”方默内心五味陈杂。
“其余事情只是举手之劳，不必放在心上！你现在需要尽快突破灵武境，从而掌握那道契约，我们的交易才能正式开始！”黑袍老人神色不变。
他继续说道：“风武国之人我不能杀，所以，你的仇需要自己去报。”
方默一怔，有些出乎意料，他很难想象对方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人，如果说无情冷漠，却处处留情，如果说怪异无比，却好像明白这灵水城所有之事。
如果说他是一个绝世高人，却可以像一个街头无赖和飞猪吵架。
这结合起来特别矛盾，但他就是那样一个人，从未摘过的面罩，更加像是一团迷雾，或者说他整个人本身就是一团迷雾。
想不清，看不透，理不明。
无论如何，这个黑袍人对他也是恩重如山，他抛开思绪，声音坚定：“方默感谢先生，不管这是不是一场交易，总之，您对我恩重如山，如果用十年时间报答不了先生恩情，我愿意将这条命还给先生，但我想，我一定可以做到！”
黑袍老人双目精光一闪而逝，隐藏在面罩下的表情无人可以看到，他微微颔首，摘下一个青铜手镯，给了方默。
随后他继续说道：“遁空兽以后就跟着你了，它性格虽然顽劣，但心性单纯……”
黑袍老人说到这里犹豫了一下，干咳一声道：“它年龄甚至比我还大，也算是你的长辈了……所以……以后你要多听它的话……”
方默哑口无言，有些不敢相信，黑袍老人却又说道：“你我的交易还得由它做一个信使，所以，今后你在哪，它就在哪……”
方默神情错愕，头皮一阵发麻，一时之间竟无言以对。
飞猪不知何时已飞了进来，它看着黑袍老人认真说道：“说好的五个寡妇可不能骗我啊！”
“你跟了我这么多年，关于寡妇的事我可曾有一次骗过你？”黑袍老人神色也极为认真。
“哈哈哈，你这个老东西我还是了解的，废话少说，再见了！”飞猪大笑道。
“好！”
黑袍老人也大笑。
随后他看向方默：“你现在千万不要想着回到方家，你已换了肉身，若是让人知道这种法门，哪怕是你的亲人也不行，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
“如果你执意回去！定会有杀身之祸，或许还会连累你的家人！就连铁鹰骑也容不下你！我能救你一次，但救不了你第二次，总有一天你会找到所有的答案，关于那道契约，你好自为之……”话音未落，他的身影已消失不见。
“契约不能泄露，换了肉身的事，就连亲人也不能说，先生啊先生，我付出这么大的代价，如果不能亲手挽回这一切，我连“人”都算不上了！”
方默看着消失不见的黑袍老人，神色无比复杂，他心中百感交集，五味陈杂，那道契约以及十年的约定和对方的恩情比起来，显得是有些渺小。
但自己付出的代价，同样很大，大到让他丢掉了整个世界，终归到底，不管是和亲人团聚又或是解开那些迷题！他需要变强！变得很强很强！
方默正想着，却忽然听到了一阵瘆人的笑声“嘿嘿嘿，嘿嘿……”
随着黑袍老人的离去，一时间这破旧的屋内只剩下一人一猪，方默看着那飞猪，忍不住打了一个哆嗦，他可是知道黑袍老人衣服上的破洞都是此兽撕咬和爪子抓破的！
“你……”方默被此兽盯得浑身不自然，还没说完，飞猪双目一瞪：“你瞅啥？”
“是你先看我的。”方默压下杂乱的思绪，有些无语道。
飞猪神色愤怒：“我可告诉你小乞丐，现在那老东西走了，他在的时候本神兽是天下第二，现在他不在，我就是大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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