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谁?”郑秀晶面无表情，眼中倒是透着些许疑惑，辞气也有些不善。
“他朋友。”唐谨妍撑着陈尧的身子，有些没想到他迷糊之间说出的地址，会有个女人住在这里，还是长得很好看的女人。“你是他女朋友？”
郑秀晶摇了摇头，上前一步，接住了醉酒的陈尧。目光移转之间，她猛然发现了陈尧和出门有些不同，他手上的纱布，换过了。
“你没事吧，他喝醉了确实有些重。”唐谨妍发现郑秀晶身子有些发抖，往前凑了凑，想要帮郑秀晶一把。
“不要。”郑秀晶身子略略转了点方向，拦住了唐谨妍的步子。
唐谨妍挑了挑眉，见对方不太领情，也不打算再惹人厌恼，转身想要离开。
“等等。”郑秀晶叫住了她。“进来。”
小心翼翼把陈尧放在了床上，郑秀晶轻轻地坐到了床边，拉开了陈尧的外套。和郑秀晶上次乱缠相比，陈尧这次包扎的很好，甚至可以说算的上美观，一看就是专业人士弄的。
但是郑秀晶知道，这不是换纱布，应该是不仅仅是换了，他左臂，本来没有的。
屋子里没开灯，只有街边的点点灯光透进来，衬着划过郑秀晶鼻翼的那抹晶莹，有些反光。
她回到了客厅，坐在沙发上，还是有些出神。
“你叫我进来，就是干坐着啊？”
“…”郑秀晶对于陌生人，实在是有些少言寡语。“他…怎么又受伤了。”
唐谨妍抿了抿嘴，想出了一个较为贴切的回答。“因为逞能吧，他不是一直都这样么。”
“谁把他伤了？”
“怎么，问这个干嘛？”
郑秀晶动了动嘴，想说报仇两字，可是她发现，即使自己知道了又怎么样，完全没有头绪该怎么做。
唐谨妍倒是看出她的想法了，笑了笑。“帮他报仇？不必了，那人已经死了。”
郑秀晶怔怔的抬起了头，对上了唐谨妍的目光，仅仅目光的相交，郑秀晶就知道，对方没有说谎，那人定是死了。她喉间动了动，吐出了一个名字。“唐谨妍…”
唐谨妍目光猛地一凝，眯着双眼，看着她。“你认识我？”
“我有听姐姐提过。”
“姐姐…请问你姐姐是？”
“郑志研。”
“呵，原来是她。”唐谨妍听到这个名字，目光和声音带着些不屑，甚至算得上反感。
郑秀晶歪着头，有些不理解的看着她。当初姐姐提到这个人的时候，郑秀晶记得很清楚，姐姐有些忌惮，还有些无奈。此时看到唐谨妍的反应，她明白，两人之间一定有故事，很可能是关于陈尧的故事。
“我和她命中犯冲，不过别担心小妹妹，她是她，你是你，我唐九，恩怨看的清楚。”
郑秀晶点了点头。
“你不是他女朋友，怎么和他住在一块，郑志研让你来的？”
郑秀晶摇了摇头。“我和他是朋友。”
“蛤?朋友能住在一起？”
“为什么不能？”
“那我和他还是朋友呢，不如我明天搬过来。”
“你不是。”
“小妹妹，你知道我和他什么关系么，认识了多久了么。要没我，你那个智障姐姐八成已经喂鱼了。”
“但是你不是。”
唐谨妍感觉到，郑秀晶没有开玩笑，她一定是有什么不一样的想法。“那你说，我和他怎么不是朋友了。”
“他…不记得了，以前的都不是。”
“这样啊…”唐谨妍低下了头，有些失落，她想起了今日，陈尧那几乎要消失在自己记忆中的防备，对自己的防备。“你说的没错，我们…确实不是了。”
不知怎的，唐谨妍看向了陈尧卧室的方向，那个让他能在陌生人面前，醉倒的人，又是谁呢？
看着此时的唐谨妍，郑秀晶有些怔忡，好像看到了另一个自己，虽说自己已经和陈尧成为朋友了，住在一起了。可是挡在自己和他面前的，是两个姐姐，有朝一日，自己应该也会像她这样无奈吧。
郑秀晶向唐谨妍那边靠了靠，拍了拍她的后背。
“还有机会。”
像是安慰她，又像是骗自己。
“谢谢。”
“能…和我说说他晚上的事么…”
“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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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尧做了一个梦，一个有些诡异的梦，梦里有很多人，却是几乎每个人的脸都看不见，但是她们好像在哭，哭什么不知道，为什么哭也不知道，陈尧就好像是上帝视角，只能看，无法问。
有些时候，人在梦将醒的时候，能感觉到，而陈尧，在这个梦快醒之时，终于看清了其中一人的脸庞…
坐起身来，不知是因为醉酒的后劲，还是睡得沉死，脑子还是十分的昏沉。
恍惚了好一阵，看了好半天，才发现自己在家中。
不对啊，我和唐谨妍喝酒，怎么会在自己家醒来，不会都是我的梦吧。
很快，他确定那不是梦了，因为他胳臂很疼，昨天逞了英雄，该疼的要疼啊。
推开了卧室的门，走进了卫生间，想要洗漱。
可是他发现了一个问题，刷牙有个抬手的动作，对于此时的他来说，要了命了。
好在，明显有人想到了这个问题，郑秀晶推门进来了。
“麻烦你了。”陈尧一脸尴尬，像个大龄巨婴，张着嘴呲着牙，而郑秀晶，正在跟给狗梳毛一样，给他刷牙。
“轻点…”
“你戳到我的牙了…”
郑秀晶用的力气，似乎确实大了一些…
“哇，你是不是故意的？”
“是。”
“你说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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