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铃铃~
咣当当~
笼子被放到了地上,铁链发出清脆的撞击声,又和笼子碰撞出厚重的击打声。
笼子很小,人在里面根本无法伸直,也很矮,让人起不来,只能保持一个跪姿,手脚被拷在笼子上,腰部又被上面的铁链缠在笼子上面。
笼子的杆上铺满了尖刺,狠狠的扎进了那人的身上。
那人一动不动的,笼子放下时轻微的晃动让他已经结痂的伤口再次破损,但是他脸色变都没变,甚至连声音都未发出,任由着那些人摆布。
宗主坐在暗处,阴沉的看着笼子里的那人,讥讽道:“我这纳福堂到底怎么了,贵客临门呢,啧啧啧,不愧是传说中的天运大人,哪怕是身处囹圄,也还是这么的硬气,呵呵呵~”
回应他的仍是沉默,天运仿佛什么都没有听到,低着头跪在笼子里。
明明是最屈辱的姿势,但是却有一股无法被人忽视的气势。
普通人没办法明白这股气势的来源,只觉得那人有些难以相处,但是武者明白,那是一个强者的气。
如同狮子对于兔子,便是他对于宗主。
宗主端着茶杯,小心翼翼的迈着小步,戒备的走了过去,脸上的神色保持着平静,但是手却不由自主的有些抖动,为了弥补形象,又再次赞叹出声:
“不愧是曾经的长生武者,哪怕现在仅凭着这身体素质,便能熬过我五斗米宗的酷刑。”
“不过,你又能忍多久呢?”
笼子里的人终于开口了,并没有带任何情绪,仿佛是陈述着一件事实:“你在害怕。”
“什么?”宗主尖细的叫了起来:“你在胡说什么?”
“你在害怕!”天运重复了一遍:“哪怕我现在如此落魄,实力不如你,容貌不如你,你仍旧在害怕!”
宗主气的用手指着他,却被气的丝毫说不出话来。
“你前怕狼后怕虎,根本无法成就大事。”
天运抬起头,任由铁刺扎进头皮之中,鲜血顺着脑袋留下!
虽然是跪地姿势,还是在笼子里,但是那逼人的眼神仍然将那宗主逼退了好几步,一直退到了案桌旁边才停止。
“你那是什么眼神!”忽然间,宗主暴起,将两个还没反应过来的手下直接拍死,抽出长剑从笼子侧面狠狠的扎进天运的大腿处,不停的搅动!
“你讨厌资源比你好的人,资质比你好的人,运气比你好的人。”
天运的腿不停的在流血,但是神色却丝毫不变,仿佛宗主刺的不是他的腿,而是一块木头:
“你更讨厌我,因为我曾经是你的主人,虽然未曾伤害你,但是你却感觉在我这里受到了侮辱,所以在我和司命落难的时候你会反噬,对我等百般羞辱……”
“不许你说,不许说了!”
宗主表情狰狞的不停的用剑刺向天运的全身各处不会重伤的位置,血液像是不要钱的喷涌而出。
倒在一旁的陈二狗都快愣住了,要不是手被反绑着,他都向摘下眼罩好好的欣赏下这个宗主的表情,肯定很精彩。
但是他明白,此时出声,那就是自找死路,还不如多收集一下信息,万一能逃出去呢。
只要给他机会逃出去,他会让五斗米宗的这位宗主吃不了兜着走。
虽然他只是一个底层的小人物,无论做什么事都比较困难,但是鼠有鼠道,若是逮到机会,这整个五斗米宗,便要为今日之事付出代价!
这一派之主本来应该风度翩翩的,尤其是一个地方势力的有头有脸的人物之一,更应该注意形象气度,不过,这个宗主却是完全不同。
疯狂的模样,尖细的嗓音还有矫揉造作的兰花指,恍若一个疯婆子。
甚至,疯婆子形象都比他此刻好很多,至少疯婆子不会主动捏个兰花指来恶心人。
“兰花指这种动作,在美女做来,那是赏心悦目,不适合你。”一直冷漠的天运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
“哪怕你靠着我给你的资源成为了这五斗米宗的宗主,但是骨子里的东西却再也改不了了,曾经那个辗转在男人……”
“不许说,闭嘴!”五斗米宗宗主终于一怒之下克服了恐惧,手伸进笼子,将毫无抵抗力的天运卸了下巴,然后恶狠狠的说道:
“你凭什么说我,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和狗一样的跪在我面前!”
歇斯底里的声音,歇斯底里的表情,歇斯底里的动作!
“你看看你现在,和狗有什么区别,现在连话都说不出来了吧!”
“你以为你还是那个长生武者吗?”
“天运,天运,你以为你还是那个高高在上,一言定人生死的那个天运吗?”
“不,你不是了!”
说到这里,宗主的情绪渐渐缓了过来:“难道你不想知道,为什么你被我囚禁在这里,你一手创立的观星台却一直没有人来救你?”
此言一出,天运倏然抬起头,脸上再不复那淡定的表情。
五斗米宗宗主却没有被吓退,脸上也终于露出了笑容:
“你看,你的心境也是会被打扰的嘛,不过是之前没人知道你在乎的是什么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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