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尝闭着眼，软软地瘫倒在座椅上。
双腿靠在舱壁上，上半身占着一整个座位，脑袋枕在苏小染修长的大腿。
战术腰带解到一边，脱下这玩意，顿时感觉整个人都舒服多了。
也不知道为什么要戴这么个玩意，明显限制行动嘛。
苏小染早已止住了哭泣，双手轻轻地按摩着辛尝的太阳穴，只不过还是有些闷闷不乐。
“怎么，还委屈你了？”
辛尝睁开眼，看着头顶上的可人儿：“八千多的墨镜钱我都不管你要了，咋还摆个臭脸呢。”
不得不说，苏小染的颜值真的可以用无懈可击来形容，即便以辛尝现在这个姿势仰头，号称是死亡角度的视线，却依旧挑不出半点瑕疵。
一张吹弹可破的鹅蛋脸，高挺的鼻梁加上一对笑起来弯弯的小鹿眼，任谁看起来都会情不自禁地喜欢上这个姑娘。
“你应该多笑笑嘛。”
辛尝伸出两根手指，抵在她的嘴角两边，向上撑起：“嗯，就保持这个笑容！”
“才不要……”
拍掉辛尝的手，苏小染也没有再给辛尝按摩了，气氛一时间变得沉默许多。
辛尝也没有勉强：“看起来你有什么烦心事，可以说出来听听。”
看着又重新合上眼的辛尝，苏小染这一刻好想倾吐自己的烦恼，可却还是忍住。倒是已经挪到对面坐着的琴姐，不断给她打着手势。
“有些东西，对于你来说很难，对于他们来说，也只是随手就能解决的小事罢了。”
比划了一阵，琴姐还用手机打字，然后滚动播放给苏小染看，并且不断地眨眼示意着面前这个傻丫头。
可苏小染依旧无动于衷，这可把琴姐给急坏了。
机会明明就在面前，怎么就不懂得珍惜呢？
五分钟、十分钟、二十分钟过去了……
苏小染听见辛尝传出呼噜声，紧绷着的大腿才微微放松下来。
“你刚才怎么不说呢？”琴姐低着声音，有些责备地说道：“人家看起来就对你有意思，几十万说不定只是个毛毛雨，你也省得再见你那赌鬼爹了。”
“琴姐。”苏小染微微摇头：“就算我说了，又有什么不同呢？不过是从一个枷锁换到另一个枷锁背上而已……”
“那你就坐着休息吧。”苏小染已经讲到这一步，这话琴姐也没法接，她只好闭上了嘴。
此时系统响起一声电子合成音，那是有人呼叫了，她起身离开。
琴姐离开后，苏小染转头看着玻璃舷窗外的云海，默默地发呆。
恍惚之间，她好像看见一只蝙蝠在空中扑闪着翅膀，朝着舷窗接近。
“这么高的地方怎么会有蝙蝠呢？”
苏小染用力地挤了挤眼睛，再睁开眼，蝙蝠已经消失不见了。
“看来是我出现幻觉了。”
……
翼海市机场，一架来自华航的客机缓缓滑翔下落。
辛尝也适时地睁开了眼。
这一路上，不管飞机承受多大的气流颠簸，辛尝就好像在椅子上扎根了一样，一动也不动。
已经有过一次经验，对于辛尝的‘稳定性’苏小染并未惊讶，轻声开口道：“准备下机了。”
辛尝赖着没动，眯起眼问道：“上次我给你的号码，你没加通讯录。”
“我……我太忙忘记了……”
苏小染声音呢喃，连她自己都未察觉到她的语气究竟有多么地不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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