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傻，真的……”
连江将柳子高从研究所提出来的时候，他的嘴里一直重复着这句话，眼神已经失去了年轻人应有的光采。
为什么自己会相信辛尝的话呢？
在研究所里待了不到一天，柳子高可以说是浑身上下都被扒了一个遍。
头发、血液采样这些就不说了，都是常规操作，但是为什么还有人刮他脚底板的死皮？
还美曰其名收集皮肤碎片……
身上插着导管，柳子高连上个厕所都是奢望，研究所的那群人根本不把自己当人看，众目睽睽之下，一个女研究员直接拿了个空瓶子过来，说尿液也具有研究价值。
当着所有人的面，柳子高双目含泪，尿了小半瓶。
事后有个男研究员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这是为了科学而献身。”
柳子高之所以没反抗，因为脑海中的小猪从机场开始，到进研究所也没有再出过声，即便是连江把他交付到研究所里给这群只会做研究的疯子手上。
他不是蠢人，很快就猜到这里肯定有跟连江一样恐怖的东西存在。
也就任由他们摆弄了。
终于离开了研究所，柳子高呼吸着新鲜的空气，精神状态也有所好转。
连江和沈纪通过气，自然也就知道了柳子高对于他们来说有多么重要。
在与几位元老商议过后，决定将他送往补天阁八层，由元老们亲自‘照料’。
一路刷楼，两人上到八层，这也是连江手里的太极章能够通往的最高层数。八楼通往顶楼的楼梯口，坐着一位耄耋老者。
老者躺在一张竹椅上，脸上爬满了皱纹，眼睛半开半合，不仔细观察的话看起来就像是睡着了一样。
视线下移，是一双如同枯木般枯槁的手，身上的玄色唐装袖口微微翻卷了两圈，露出毫无血色的手臂，上面遍布着黑褐色的斑点。
“陈老，人我已经带来了。”
连江对着老人恭恭敬敬地鞠了一躬，温声说道。
别看面前这个老人身形瘦弱，好似弱不禁风，实际上他是补天阁里最强的元老之一，连江即便突破了六炼，也不敢在老人面前有丝毫逾越。
老者闻言，眼皮微微抖动了几下，随后缓缓地睁开了眼，眼中一片浑浊，还带着些微的迷蒙。
陈老快速眨了眨眼，恢复了一丝清明，看清面前的两个人之后，鼻间发出一声轻哼：
“嗯……”
这个声音，就代表着陈老同意了。连江把柳子高往前推了一把，随后再次对陈老鞠了一躬，便转身下楼。
“喂喂，你不管我了啊？”柳子高出声喊道，但是连江就像没听到一样，身影很快便消失。
八层只留下一老一少。
柳子高看着老人有些发毛，因为老人此时的状态，就像是他老家里面曾经见过的那些寿元将近的老人是一样的。
叫什么来着……行将就木！
他蹑手蹑脚地朝后退去，手掌轻轻摸上阁楼扶手，正打算偷摸着下楼，一股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大风吹在他的背上，将他的身形吹得有些站不稳。
“自己找个房间住下。”陈老的声音在他脑海中响起，柳子高抬头看去，老人依旧躺在竹椅上，躺椅轻轻晃动，陈老一步都没有离开过。
在这里住？那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
柳子高再次下楼，这次风来得更加猛烈，直接将他掀了个狗吃屎。
脑子里传来小猪微微的思维波动，柳子高了解后面色一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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