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贤太子()”!
“没有。”刘贤斩钉截铁的回答。“根据小侄所查,子柔先生之死,和两位公子无关。”
在刘表面前,不该选择撒谎。可是这谎一旦撒了,刘贤就必须一路走到底。
政治上左右摇摆者,必死。
刘表又仔细看了眼案头的表章,他没有找到漏洞。
他当然找不到,这封表章的真正作者,正是坐在他身后,洞悉他一切癖好脾气的蒯越蒯异度。
“好,侄儿找到这方砚台,寻得当年真凶。王粲虽死,可是你的功劳不减,老夫会好生表彰于你。”
“那回零陵……”刘贤想要让刘表亲口定下回家的事,只听蒯越道:“贤侄尽可回去,不日主公会有安排。”
刘表随即点头,向刘贤挥了挥手,刘贤只得闭嘴退出。
“异度,你怎么看?”刘表问向身边最为信任的谋士。
蒯越斟酌着用词。刘表早已不会再对他进行考验,但是这并不代表他可以犯错。伴君如伴虎,因为老虎身边,不给人犯错的机会。
“兄长之死,主公曾令多人调查过,这些人不是意外身死,便是以意外结案。刘贤能够挖出王粲,确实不一般。但是……”
刘表没有接话,蒯越嗅到了危险。
“但是如何?”刘表对他的转折表示出兴趣。
“但是……”蒯越道。“但是他应当没有说出全部真相。”
“全部真相?”刘表佝偻着背,像是低头嗅血而进的猛虎。
蒯越起身,在刘表面前恭敬下跪,掏出了那封刘修用隐形字写就的密信。
“这是何物?”刘表接过信问道。
蒯越道:“当日季绪公子发疯病,蒯某前往救护,无意中窥见刘贤在公子房中暗藏起此书。后来趁其不备,蒯某便命人将此书偷出,只等主公醒后呈送于主公。”
“事关兄长之死的真相,越,不敢隐瞒。”
刘表展开湘纸,这满是碳粉的书面令他皱眉。他从开篇第一个灰白的盐字开始读,越读,越觉得心口绞痛不止。
他仿佛正置身于建安五年的大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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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柔先生。”
建安五年的大船上,躲在黑暗中的小刘修,眼睁睁看着蒯良被王粲击倒在血泊之中。善良的少年立刻跑了过去。
在少年的轻声呼唤下,斜靠着船舷处的蒯良缓缓睁开了眼睛。
“季绪……公子……”
被王粲摆在一个极不平衡的位置上,蒯良轻轻一动,那方刻着“荆州擎柱”的石砚便滚落在地。
“王粲……”蒯良顶着极为痛苦的伤痛,轻轻靠在刘修的肩上。
“子柔先生,你说了何事,为何仲宣先生要打你?”小刘修撑着蒯良,将对方的重心靠在自己身上。另一只手,连忙将砚台捡起。
“没想到,一个文人,竟然甘心去当刺客。”蒯良懊悔着,他这一辈子还从未像今天这样看错过一个人。
“子柔先生……不论仲宣先生做错了何事,能不能原谅他?”
小刘修眨巴着眼睛,噙着热泪望向蒯良。
蒯良道:“公子啊,这种人有辱斯文,意图不轨,我怎能容他?下了船,老夫会将他带到主公面前请罪。”
小刘修快要哭出来了:“可是仲宣先生的文章天下第一,只有他才能帮助我写出好文章。”
“我什么都没有了,只想要个好师傅教我写文章,写出一篇流芳百世的好文章,这是父亲唯一允许我争取的了。”
蒯良捂着头顶的伤口:“公子错了。公子身为庶子,应当尽心竭力辅佐父兄成就基业,而不是流连于文章小道。想要老师,就应当以吏为师,学习理政!学而优则仕,公子生在诸侯之家,当为政治国,岂有弃仕而学文的道理……”
小刘修听着蒯良的教训,沉默不语。突然,他狠狠的说了一句:
“不行,谁也不能毁了我的文章,谁也不能毁了仲宣先生!”
小刘修肩膀一沉,向外一拱,挥起手中的石砚转身便向蒯良头顶砸去。
这一次,石砚的冰凉触感直入蒯良脑髓。他再也无力教训刘修,眼前一黑,向深不见底的江面倒去。
离开人世前,他在迷离之际,只见到了船上孤身一人的少年,那轮廓像极了当年孤身入荆州的刘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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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孽子,竟敢毁我荆州重臣。”刘表恨得攥紧了湘纸。
此时此刻,在得知最终真相后,年迈的州牧大人对自己的庶子只有无限的鄙夷和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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