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段昌明向在佛堂礼佛的母亲告别。
虽然同在一座城市,但自己是校长的侍卫副长,是要寸步不离陪在校长身边的,回家的机会不多。
“当年你父亲还没中举的时候借了一头毛驴就把我拉回了家,三十多年也算是相濡以沫,我就盼着能死在他头里,省的我一个人孤零零。他到死在我前面了,有你陪着也算是满足了。那想到你参了军,一时也不能多待。”
看着紧紧攥着自己的手,段昌明心中也是发酸,母亲年近五十,自己却不能在膝前尽孝,一时间眼睛一红泪水马上就要夺眶而出。
忍住泪水,看着泪眼婆娑的母亲,说道:“娘,孩儿是要去做大事业的,孩儿为的不是自己,是为了全国四万万人民。南方虽然已经安稳了许多,可北方还有许多人正在被军阀压迫。生在这个时代,若是不能加入其中,孩儿怎么能甘心!”
“你管别人做什么!你一个人能救多少人?没有你还有别人,你就留在家里,在三鑫公司谋个差事不比你上战场送命强?”
看着已经有些蛮不讲理的母亲,段昌明有些哭笑不得,虽然心里明白母亲的想法,但仍旧只能狠下心。
回头看了一眼庄园大门,段昌明咬了咬牙,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回来,如今战事正紧,一帮文人指挥的军队正在节节败退,蒋校长不日就能重返职位,自己这一去,再想回到上海,恐怕难了!
还是顾顺章的黄包车,就停在不远,段昌明正了正帽子,走了过去。
“段少爷,休息的可好?”
“呵呵,顾先生说笑了!你在这等我是有什么要紧事吗?”
“上车说罢。”
顾顺章拉着段昌明走进了一天小胡同,一边跑着一边说:“昨天晚上有消息送过来,第一军军长何应钦昨天下午给军委会发电抗议汪精卫,指责他胡乱指挥,害他被全歼了一个团,连团长带参谋长以下阵亡了三千多人,军政厅副厅长陈诚也在指责汪精卫,响应的有几十人,蒋介石下野后汪精卫压根就没参与过北伐军务,周先生觉得这一切背后肯定是蒋介石在搞鬼!他让我来通知你,做好回广州的准备。”
“我明白了!还有其他事吗?”
“周先生让我提醒你,虽然身处国党内,别忘了自己是一个共党员。就这些,你下车吧!”说完直接把车停在了胡同里。
“可我还没到哪!你不能把我扔在这吧?”
顾顺章随手一指胡同口,“顺这出去,有的是黄包车,我到家了,反正不会送你出去,爱走不走!”
说罢,转身推开一户院门,咣当一声把门关上,段昌明很明显能听到上门栓的声音。
段昌明吐了口气,心中想到:这就是个浑人啊!
没办法,只能下车。看了看放在门口的黄包车,也不怕被人偷走了!
走到胡同口,又叫了一辆黄包车,这才回到校长住的地方。
给校长打了报告,去见了校长的侍卫长王世和,王世和看到段昌明,一把拉住段昌明就走,“廷召老弟,你可算回来了,后天就是校长大婚的日子,校长让我筹备婚礼,可我是个粗人啊!喜字灯笼都买好了,才知道夫人不信佛祖信上帝!人家要办西式婚礼,可我连自己家的都闹不明白,哪知道洋人婚礼咋办啊!廷召老弟,你见多识广,这事还得你来办。”
段昌明知道王世和是什么心理,他要想办,想为蒋介石筹备婚礼的人多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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