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啸林看着正在叼着烟码牌的段昌明,嘴角微微抽动了一下,心里暗道:这小虎崽子是想从我们这几个老猫嘴里抢食吃呀!
抬起头撇了一眼黄金荣和杜月笙,见两人不动声色码着牌,也不好发作。
重新抓牌,段昌明坐庄,先打出了个红中,“我要是在上海干份产业,还得请几位老大帮忙照顾照顾了!”
黄金荣打张北风,说道:“做生意就像打麻将,打混牌容易赢,但是翻倍小!单打一副牌虽然不好胡,但是挣得多啊!”
段昌明当然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意思,他偏偏装作不懂,:“我还是想做庄家,一拖三,怎么都不会输!”
顺手把杜月笙打出来的牌拿过来拍在桌子上,“杂牌也能出大胡!这庄我是做定了!”几人一看他这牌面,豪华小七对!
祥叔笑着走过来给几人添水,“段先生今天手气真不错呀!几位老大的钱恐怕都要被你赢光了!”
张啸林嗤笑了一声,说道:“段老大,这是空手套白狼啊!就怕一会翻了运,输了没得赔啊!”
杜月笙低声说:“若真是没钱赔,小老大的帐我顶了。”
黄金荣和张啸林动作一滞,空气仿佛凝固了一样。
牌局打到九点多钟,才散去。
杜月笙派了车送段昌明回家,到家后下车从前门窗户递了张十块的法币进去,“回去把钱给杜老板,就说是张啸林的。”
开车的小弟应承一声,开车离去。
李堪不解的问:“学长,你给杜月笙钱是什么意思?”
段昌明笑了笑:“不懂了吧!”
郑宿也问道:“是啊学长,要说给开车的小费说得过去,可给杜月笙钱?他可不缺这十块钱吧!”
段昌明笑着说:“走走走,进去说!”
回到家里,给母亲磕过头,领着二人上了二楼书房。
坐在书房沙发上,段昌明把赢来的三个人的钱分三沓放好。
不一会周叔端了一壶茶进来,放下茶壶就要走,被段昌明拦下,“周叔坐下来一起听听,明天还有事要交给您去办!”
周叔坐下笑着说道:“少爷客气了!我们当下人的,您招呼一声就行!”
段昌明摆摆手,转过头来对李堪和郑宿说道:“你们不是想知道十法币是什么意思吗?”
说着把头一沓散开,有法币,有大洋,有美元,还有英镑。
指着法币说:“十法币是代表一家歌舞厅,一法币代表一家戏园子。”
又拿过英镑来,说:“这十英镑代表一家赌场,一英镑代表一家烟馆。至于这大洋。”叹了口气说:“一个大洋就是咱们一个人,被抓了三十个人,就输三十个大洋给我,这仨老头子可是真贼啊!”
郑宿问道:“那着美元是什么意思?”
周叔接过话来:“这一美元是一个走私的小码头,十美元是装货的大码头。”
说完看着桌上的三沓钱,幽幽的说道:“这三位爷可是出大血了!把老爷生前的地盘都让出来了!”
段昌明笑着说:“周叔,明天派些人把场子收回来。”
周叔站起来说:“好,那你们聊,我去让老婆子给你们做宵夜!”说罢给几人倒上茶转身推门离开。
李堪跑过来坐到段昌明身边小声说:“学长,你家老太爷以前还是青帮老大哪?”
段昌明笑了笑,“算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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