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德心里却是有些小后悔了:干嘛要跟他比射箭啊!多少年没射过箭了啊!应该用飞石跟他比射箭。
但说出的话是不能反悔的。
“去点上蜡烛!”焦文通仍将那火折子递给王德。
“凭什么让我点啊!”
“就凭我是老兵你是新兵……”
虽然心里是不愿意,王德到底还是知道这点规矩的,新来的总要敬一下老人。
“好!”王德接过火折子,道:“今天你要输了,你以后就得听我的……蜡烛在哪里呢!”
“直接往前走,就能看到了,一共十二支,全部点上……”
王德拿着火折子就往前走,疾步走过去之下,却发觉头有些儿晕晕的:今天也是忙了一在,却还没有吃过东西!
王德将那十二支蜡烛全都点燃了,随即说道:“好了,那就让我看看箭法吧!”
王德说着站到了一旁,知道焦文通肯定是要射蜡烛的了,这十二支蜡烛距离焦文通五十步外,这个距离射到人这样子的目标应该不是难事,可是射蜡烛,这可不会容易。
黑暗中王德只见朦胧的身影抬起那只弩,随即,“嗖”的一声,一支蜡烛便即熄灭。
王德目瞪口呆:真射那么准啊!这个焦文通还真不是虚张声势的啊!
接下来王德几乎是吓得发抖:夜色朦胧之中,焦文通利索地从箭觚中取出一支箭,装箭上弩,再射出,“嗖”的一声,又一支蜡烛被射灭。
从拿箭到装箭射箭,这期间是几乎只有眨眼的功夫……这速度,王德他是弯腰检石头都没那么快。
一阵“嗖嗖嗖”的声音,那一排燃着的蜡烛是按着顺序,迅速的熄灭,最后是有六支没有被射灭,因为焦文通只射了六箭。
“剩下的六支,你来射!”
王德愣愣地说道:“好!”
要说用飞石把那蜡烛打灭,王德倒是有信心,不过肯定没有那么快的速度!
焦文通将弩递给王德,王德摆了摆手,弯腰在地上摸了一会,拿起了一块小石子,朝那五十米开外的蜡烛瞄去。
以这个距离,王德还是有信心能够打中,但是现在心里竟然是慌慌的,竟然是连扔出石子的胆量都没有几分了。
我怎么会这么窝囊!
打不中认输就是,他可是有真本事。
王德全神贯注地瞄着前面的蜡烛,突然间,他只觉他左后背胁上一痛……这很显然是有利器刺中了他。
这是?这突变之下,王德本能的就知道这是有人朝他射箭,当即自救似的一俯身,往前一滚,王德已离开原来站着的地方,手上的蜡烛也已经熄来了,在这黑暗中,至少那射箭的人不会知道他在哪里!
是焦文通!?一中箭王德便认为是他射来的,但一滚之间王德便清楚了,他此时是正面斜对着焦文通,而这一箭是从他斜后背射来,焦文通不可能这样子射到他。
“有人!”王德喊了一声,顾不得身上的疼痛,带爬带跑的又往前跑了一会,想跑到有掩护的地方,一时却也找不到。
“有人在射我!”王德这声音就已经暴露出他受了伤了。
什么?焦文通一阵惊愕,已经空了的弩立即装上了箭,王德一喊,他本能而警惕的就往周围望去,同样连跑了几步,躲入了黑暗之中。
在黑夜之下焦文通也看不到刺客在哪里。
“在哪里?你受伤了?”黑暗中焦文通似乎是正往王德那边跑去。
黑暗中看不见,但听声音会不会知道我在哪里?王德在打猎之时,倒也常靠听去分辨猎物的大概位置,所以也不再说话了。
他后背中箭的地方鲜血正涌出,伸手去捂住伤口,只是让他手上染满了鲜血,却也无法将箭拔出来。
一个朦胧的黑影俯着身子走了过来,是焦文通。
“你怎么样?”焦文通俯身下来摸到了王德。
“我中箭了!在背上。”王德是怎么也想不出来,怎么会有人朝他射箭?
这是要杀他啊!有谁想要杀他?
眼前这个刚刚和他吵过一架的焦文通?刚刚的情形已经表明,不会是眼前这个人。
是今天那个歹毒的郦琼郦指挥?他出手是狠,但是他至于要杀我吗?
不然就是梁方平那个太监了,他回过头来叫人杀王德,还有谭车苏!
以前认识的人都不知王德现在是在这里,知道他在这里的,就是这个军营里的人了。
王德可实在是记不得和谁有仇,至于要把他杀死。
“你流了很多血?”焦文通在王德背上试探地摸了一下,手掌立即沾满了鲜血,心知王德伤得不轻。
“要把箭拔出来?”
“拔吧!”这流血虽多,却不是要害之处,王德心知那个射手肯定还在周围看着他,只怕是他不死对方不会罢休,就像他打猎之时,射中的猎物,跑多远都是要将他找到的。
“忍住!”焦文通说着握住箭用力一拔,鲜血又从王德背后喷出来。
“啊……”王德尽量忍住,但还是发出了低低的一声。
“嘶”的一声,焦文通利索地从他身上撕下了一片长布条,简单地替王德将伤口包住了。
虽然在“忙碌”中,但是两人都听得到,周围有几个急促却不显慌乱的声音,那是人的脚步声:这里虽然是山地,却是军队的训练的地方,是人经常到的地方,根本不会有人野兽出没,甚至不会有百姓出没,所以那一定是刺客。
“走!我们快回军营。”焦文通扶起王德,低伏着身子,便往军营的方向跑去,王德一时之间是站不直来,“哗啦”一下,王德身子一歪,连同焦文通两人都摔在地上,发出一阵声响,声音很短暂,也并不大,但是在这人少的黑夜,这声音却是格外的响亮。
“不要出声!”王德以只有两人听得到的声音说道,焦文通显然明白王德的意思,当即是扶住王德,摒住呼吸,尽量不发出一点儿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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