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麻烦的是,王德不认得这里的路,根本不知要走哪条才能绕过那知州衙门,一时之间只能是在原地打转。
“畜生!”王德骂了一声,但是那马却是越来越急了,不但不再前行,而且愈加颠簸起来,显然是要将王德从背上颠下来。
“畜生!”王德又骂了了口,还想着“叫”这马好好的走,但不禁觉得可笑,因为这不但是头不懂人事的畜生,而且还是从敌人手里抢来的,又怎么会听他的话。
王德已实在无可奈何,只能是尽力的将缰绳勒紧,那马头被勒紧,只是不能快速向前奔跑,仍是尽力的在原地颠簸,就是想将王德从马背上颠下来。
王德暗暗叫苦,他现在,真是叫骑马难下了,马不能前行……一旦掉下去,摔倒是摔不死,但难保不会被这马踩死。
现在时间更不允许悠闲地在这里驯马,王德一咬牙,将那箭头对准马脖子,就要一箭刺去。
“兄弟!”王德身旁突然传来一声喝,王德吓了一跳,几乎就是要魂飞出窍:这时候会有什么人在身旁,难道是那些辽兵,现在这样子被辽兵发现,那要几乎是没有活路了。
王德紧抓着如救命稻草的箭,扭头向声音传来的方向一看,心头才松了一点儿,不是辽兵,而是一个戴着阎王面具的人,那人旁边还有一个没戴面具的汉子,此时正紧张地向四周张望,显然是没有要向王德攻击的意思,而是在防备着周围有没有其他人。
宗箭!戴阎王面具的人,是宗箭。
“你不会骑马啊!”宗箭走了出来,双眼却是望着那马头,道:“这是匹好马,杀了可惜了!而且你一箭刺下去,这马可不会马上就死,他只要更加的发狂,把你从马上颠下来,到时他狂奔,拖都能把你拖死。”
是哦!王德心有余悸,人受伤吃痛会喊,马受伤吃痛当然会发狂。
宗箭刚说完话,便一个箭步的冲了上来,伸手就抓住马缰绳,身体往下一沉,双手往下一拉,硬生生的将半举上天的马头拉得低垂下来。
马头难动,那马终于是“温顺”了下来。
王德才松了口气,不禁赞了宗箭一声“好力气”,但随即是问道:“你……怎么会这里,谭车苏呢?”
“他在里面!”宗箭向知州衙门的方向扭了一下头。
王德心里一顿火起:宗箭把谭车苏给丢了?
不过宗箭跟他们本来就不是一起的,没道理叫他陪着谭车苏一块儿死。
“他是谁啊?”王德望向和宗箭在一起的那个汉子。
“他是里面的人啊!”宗箭又朝知州衙门指了指。
里面?王德奇道:“你有和谭车苏一起进去吗?”
刚刚王德只注意到谭车苏,在他旁边有没有这个戴着阎王面具的宗箭,王德还真是没有留意,好像是有啊……
“我当然有跟他一块儿去!”虽然看不到面具背后的表情,但听得出来,宗箭对于王德的质疑并不太高兴:“我可不是会丢掉同伴的人。”
王德是欣喜若狂:“那你们是怎么出来的啊?”
“跟老鼠一样子爬出来的啊!”
王德这时候才发觉,宗箭,还有和他一起的那个汉子,身上都沾满了泥土。
“洞!你们爬洞出来的!”王德欣喜若狂:有洞直通到知州衙门里。
“是啊!”宗箭好像不是太高兴,道:“你们老大,叫我们从洞里爬出来找你们,怕我不认识路,还专门带了个认识的人来。”
宗箭说着是指了指和他一起的那个汉子。
太好了!有可以直接从衙门里退出来的地洞,那就可以安全的撤离了,好像也用不着烧城了。
王德喜道:“谭车苏呢!他出来没?”
宗箭摇了摇头,并没有说话。
没有出来?王德心一惊,一个让他惊恐的念头浮现在脑海里:谭车苏他不会是,根本就不想出来吧!
是啊!谭车苏他怎么会在那个没有“出路”的知州衙门,U.uuknshu他虽然是逃跑,但他不想到里面去,那些不认路的辽兵恐怕也办不到。
还有……王德闪现出谭车苏在桓州城头时那毫不害怕却决绝的样子……
王德脑子里突然想到一个可怕的结论:谭车苏不会是想要求死吧!
王德丝毫不敢否认这个可能。
“带我去见他。”王德急声叫道。
宗箭望着王德,阎王面具后面不知他是什么表情,但显然,他也是在犹豫。
“快啊!”王德催促道,宗箭终于是点了点头,但还是问了一句:“你的其他的同伴呢!”
王德一愣,不过一时倒不用担心,按照原本的计划他们都是要直接的撤离的,王道和乔仲福肯定是往城外走,没人追他们不用怕,至于姚一摇,李忠和王豹,他们去点火了!
现在还有必要点火吗?反正城最后都是给金人的,烧就烧吧!
只是李忠和姚一摇都是不要命的!不过姚一摇聪明,不怕。
王德心下决定:我速去速回,尽快把谭车苏拉出来和他们汇合就行了。
“不用担心他们,他们安全。”王德跳下马,拿起弩和一觚箭,扛着他的长叉,又催道:“快带我去。”
宗箭隔着面具望了王德,并不行动,王德急道:“你干什么呢!快啊!”
“好!”话音里,宗箭显然很是赞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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