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寿又继续晃晃荡荡的往前走,突然被地上的尸体绊倒了……
“哗啦——”酒坛砸在地上,发出了清脆的声响。
洪寿一激灵,酒醒了大半。这才看见尸横遍野,血流成河的徐府,还有他倒在血泊中的娘。
“娘——”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声响彻整个徐府。
“是谁干的?是谁——是谁杀害了我娘?我要杀了他,我要杀了他!!!”洪寿双目通红,大声的咆哮着。
“是皇宫里的侍卫!是皇上!”妙钰斜视的看了一眼洪寿,冷静的说道。
洪寿这才发现旁边侍卫的尸体,并伸手拽下他的腰牌。
“皇上?皇上......那我就杀了这狗屁皇帝!”洪寿攥紧腰牌咆哮着。
“四弟,你冷静一点,父亲还在皇宫里呢!等父亲回来再做打算!”二哥刚刚从学堂回来,就看见了此等惨状,瞬间脸色苍白了许多,他立刻上前阻挡冲动的洪寿。
“父亲也在皇宫?那他还能回来了吗?”洪寿质问二哥道。
二哥默默的低下了头,父亲能不能回来,谁也不敢说。因为大家到现在都不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行,我要进宫救父亲!然后再杀了那狗皇帝!”洪寿站起身来,准备冲出徐府。
妙槿刚刚缓过神来,丢掉了手中血淋淋的刀喊道:“妙钰,打晕他!”
妙钰手刀一落,立刻砍晕了洪寿。
“三妹你这是.......”二哥担忧道。
“如果四哥拿着刀去了皇宫,还没见到皇上就会被城墙上的侍卫乱箭射死!说不定还会给我们徐府安上谋逆的罪名!”妙槿终于回过神来,又恢复了本有的冷静。
“这,这可怎么办?”孙氏和贾氏变得六神无主。
妙钰:“可是他们并没有要杀我们的意图!”
妙槿:“刚才是没有杀我们,可是一旦四哥去大闹皇宫,那就不一定了!”
此时此刻,刚从宫里出来的徐良,刚刚到家。还没进府,就闻到有浓浓的血腥味传来。糟了!徐良的眼皮跳个不停,预感强烈,一定是发生大事了!徐良跑进府中,就看到了徐府的一片惨状……
徐良眼前发黑,差点跪倒在地上,他踉踉跄跄的走到谢氏身边,抱起谢氏恸哭不已。
“蔚元——我为你出生入死,披荆斩棘,替你打下这江山,到头来你却这样待我?!”你居然对我用调虎离山之计,潜入我家中,杀害我妻子!
徐良拔剑,正欲去皇宫找蔚元算账!突然,耳边响起武子渊的话:左公师约: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
徐良停住脚步,回头看了看自己可怜的子女,他颤抖着双唇,眼睛一闭,扔掉了手中的剑。徐良悲愤莫名,但为了家族的安危只能咬牙忍耐。
在宫中的时候,徐良还不明白皇帝的话究竟是何意,回到家里,看到妻子冰冷的尸体,才明白是怎么回事。可是面对杀妻之恨,他不敢说个不字,连一点恨意都不敢表现出来。
他沉默不语,U.ksho抱起谢氏的尸体,一步一步的向屋里走去……
皇帝蔚元杀谢氏,其实并非只针对徐良,而更多的是针对谢氏的父亲谢道坤,找不到他本人,那就把怨气撒在他女儿身上。同时还给徐良敲了敲警钟,让他知道安分守己,才能够免遭杀戮。
.........
徐良用手轻轻的抚摸着供养在大堂上的铁卷,勾起了往事的回忆……
当年,他们这些军事贵族战功大,享有很高的社会特权。皇帝蔚元还颁给他们一枚神物——铁券。有铁券,人就跟猫一样,好像有九条命,死过一次还能转世。本人或子孙犯罪,可以免死数次。
只是他们忽略了一个常识:伴君如伴虎,功高则震主。
在皇帝看来,这些功臣对王朝的长治久安构成严重威胁,因此要无情地清洗。尤其对其子孙构成威胁的人,必须除之而后快。只有杀,才能确保他以及嗣君控制住军队,不丢宝座。
武子渊说的没错,狡兔死良狗烹。徐良预感,蔚元要对他下手了!
“这免死金牌,真的能免死吗?”徐良颤抖着双手轻轻抚摸着铁卷,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
忽然,徐良目光一沉,将铁卷狠狠的摔在地上,那一声沉闷的声响,仿佛预示着徐良与蔚元的关系就此决裂一般。
妙槿看着眼前这个慈祥的老人,在一夜间他仿佛更加苍老了许多。自己当初信誓旦旦的和妙钰说,要保护徐良,保全徐家,可如今却发现自己什么也做不了,只能看着徐良这个迟暮英雄的心酸与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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