侠魂入体的瞬间,吴盛只觉得大脑白茫茫一片。眼前一黑的瞬间,自己就进入一个光怪陆离的地方。周围点点流光溢彩的碎片围绕自己上下纷飞。
看着这些碎片,吴盛好像回到了之前那三十多年的岁月。正当他沉浸在种种美好回忆中无法自拔的时候,脚下站立的地面突然碎成了齑粉,自己好似掉进了无底深渊,一直到自己失去意识前,都没有到头。
再睁眼,吴盛突然发现自己已经到了一个木屋之中。
木屋很简陋,简陋到除了四堵墙,连个窗户都没有。自己所站的地方,铺了些杂草,想来就是床了。
床边有一把刀,刀柄缠的布条破旧不堪,刀刃上有几道豁口,想来是很久没有保养过了。提起刀,吴盛发现现在的自己,除了一身不错的身体素质,竟然一点内力都没有。
再仔细观看,吴盛突然骇得连退了几步,只因为在他斜对面的墙角处,有一个铁笼,笼子里,关着一只狼,一只饿狼。
这只狼看样子饿得不轻,慵懒地趴在地上,眼睛微眯。听到了动静,睁开眼看到吴盛,眼中的凶光突然大炽,点点腥臭的涎水从嗷呜低鸣的嘴角留下。
若非是笼子上挂着一把锁,吴盛差点吓得丢掉手中的长刀。这种狭窄地形,和一只饿狼搏斗。对于一个普通人而言,太难了。
仔细观察了一眼四周,想要找到可以逃生的出口。虽然不清楚是怎么回事,但是保证自己的安全总是没错的。
然而观察了片刻,吴盛有些绝望。
木屋的窗子被人从外面用木条钉死了,唯一的出口,就是被铁笼子挡住的木门。
正当吴盛思索如何移开笼子的时候,原本挂在笼子铁门上的锁,消失了。就像是橡皮擦过的铅笔画,一点点、一点点慢慢消失于无形。
吴盛汗毛倒竖,握紧了手中的刀。
饿狼也发现了锁的消失,或者说,它一直在等着锁的消失。它,饿了。
狼,都是狡猾的。它们一般成群出现。野外的孤狼碰到人,一般都会和人对峙好久,直到寻觅到破绽,然后一击必杀。但是这一只,它是饿狼。
没有给吴盛留下多少思考的空间。
锁消失的一瞬间,饿狼就撞开了铁门,一点点向吴盛靠近,然后在吴盛面前几步的位置停了下来。来回巡游,但就是不靠近。
一滴冷汗从吴盛的鬓角流了下来,吴盛不敢去擦拭。他知道狼在怕什么—手中的刀再破旧,它依旧是一把刀,一把可以杀人的刀。也是自己现在唯一可以倚仗的东西。
慢慢地,狼动了,它往前靠了靠。没办法,饥饿的它,必须要前方的生物充饥,这是动物的本能。
吴盛往后退了退,不到最后一刻,他不想先出刀。毕竟,只要一刀不中,他很可能就丧失了下一次出刀的机会。要是手中的是一把长枪,他倒是有把握让饿狼不敢近身。然而,一寸短,一寸险。
就这样,饿狼步步紧逼,吴盛慢慢调整着身形后退,保证自己能在对面做出动作的一瞬间就能反应过来。
然而房间太小了,小的吴盛还没有找到可以出手的方位,自己已经紧贴墙壁了。
猎物已经退无可退,狼眼中的凶光更盛了。后爪在地上一个用力,已经向着吴盛的扑了上去。
太快了,吴盛根本来不及挥刀。只能下意识一脚踢出,只是刚出脚的瞬间,吴盛自己就后悔了。
身为武者,碰到独狼,没有怕的。但是,自己现在的身体,没有内力啊!
一脚击出,正中狼头,但只是将它击的在地上一个侧滑,出击的右腿却被它用利爪划开了几道长长的口子。
忍着剧痛,吴盛长刀对着狼头狠狠劈了下去,只是在地上磕出一道火花。暗道一声不好,吴盛赶忙侧身躲避。但还是迟了一步,饿狼在地上一个转折,已经扑向了吴盛的头部。
吴盛吓得一手护脸,另一只手握刀对着身前胡乱笔画。
“砰!”砸中了!
吴盛心中大喜,然后一阵撕心裂肺地剧痛袭来,饿狼带着一块血肉倒飞出去。吴盛格挡的左臂,少了一大块血肉,内里的白骨清晰可见,血液止不住地流了出来。
见了血,嘴里有了肉,饿狼反而平静了下来。
随着伤口血液流淌,一股浓郁的血腥味在这个不大的房间蔓延开来。随之而来的,是一阵阵晕眩感。吴盛知道,这是血液流失过多的必然现象。
死死盯着那只狼,吴盛知道自己还有一刀的机会。一刀之后,自己也没有力气再出第二刀了。
在对面的狼有些戏谑的目光中,吴盛慢慢挪动脚步,找寻着最佳的出手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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