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奇、月灵这时也走上前来,俱是一脸严肃,全无之前的嬉皮笑意,月灵走到杜元身旁安慰道:“人死不能复生,杜哥莫要伤心了。”
杜元道:“只可惜杜康的尸骨被烧成了粉,再也不能见他最后一面了。”
刘奇走过去拍了拍杜元的肩膀,道:“杜兄节哀。”
杜元道:“遥想当年我兄弟二人是何等的意气风发……”
几人站在墓前伤心了一阵,杜元拿出从司马百面那里拿回的铁锏和悬针皮包,放到了杜康的坟前,端起酒坛,单手一横,洒下了半坛,然后用双手一托提到嘴上,口到坛干,刘奇、月灵两人不想原来杜元能有如此酒量,都是吃了些惊,赶忙伸手去扶。杜元喝罢身子晃了一晃,推开两人,喃喃说了一句:“走好!”顺手便将酒坛向一旁的山石上抛去,酒坛如一枚鸡蛋一般打在石头之上,摔成了粉碎。
杜元整了整精神,他全身都湿透了,脸上挂满了水珠,分不清是酒是泪。他转过头来看向刘奇,问道:“松石镇的事情已经差不多了,咱们下一步该干些什么?”
刘奇道:“铜印案还有一个尾子,这条鱼钓了这么久,也该到起杆的时候了。我带着铜印先行一步回六扇门复命,你和月灵并着御林军将四魔君押解回京,我在六扇门总堂等着你们。三日后,咱们再聚荣王府,好戏还没唱完,怎么能就这样散场了呢。”二人听罢齐声答应,下山去了。
夜里的碎石岗阴森恐怖,鬼哭兽嚎,一闪念间,杜康坟前的铁锏悬针便不翼而飞。
“奇哥,又要骑马了,最近好累得慌,浑身都不想动,你说该怎么办?”
“我有个办法,可以不用骑马。”
“快说快说!”
“我曾吩咐步诺打了四部囚车,这次让柳卿程跑了,正好空出一辆来。”
19
荣王内庭中有一小亭名曰“赏风吟月”,多是荣王闲暇之时玩乐纳凉之所,亭内偶放有一面古筝,沉音惊鸿,乃是世上一等一的好琴,寻常时候都放在侧间,只有在荣王兴致高时才会摆出来。这时琴已摆在亭内,两名侍女焚香在侧,中坐着一人,束发节绳,披貂戴玉,抚琴而歌,嗓音高亢,琴声绵长,两音相交犹如凤鸣凰舞,相辅相成,珠联璧合。
抚琴者歌的是一首诗,诗曰:
“清江一曲抱村流,长夏江村事事幽。
自去自来梁上燕,相亲相近水中鸥。
老妻画纸为棋局,稚子敲针作钓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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