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街道,午后的阳光,毒辣的想要翻起柏油路面,这个时候,有午睡习惯的早摸到床上,谁愿意现在这样的热度来街上。
哦……啊哦……嗷嗷嗷,稚嫩的声音此起彼伏,顺着叫喊方向望去。
一个最多不超过的人,是个七八岁的小男孩,小孩一头卷卷的黄毛,可能父母太溺爱了吧,小小年纪,头发却染的有声有色。
这孩子,两只脚拖着大人的拖鞋,他就蹲在转椅面上,正在打穿越火线,他有时鬼上身一样叫喊。
又和衣从转椅上翻的一下,躺到瓷砖上面,也不怕脏了衣服,四脚朝天,他把脚当成双桨转了一圈。
嗖一下站了起来,又回到了电脑桌前,好像整个网吧就他一人似的,全然不管不顾形象,是啊,一个七八岁的小孩子懂个锤子形象。
网吧老板娘特别烦这小孩,如果不是老公一再交代,她绝对不让这小孩进来玩的。
天天挂账不说,光是他父子俩的账本,整整流水记了快三年的光阴。
哼~哼~这短命鬼的父子俩,老娘的人生有几个三年。
老狗说:“别理严昊,这小傻逼,没救了,和他爸爸一个模子刻的,小流氓天天瞎混。
他老爸被抓进戒毒所,他几个伯父伯母没一个愿意收留他,还好他爸在这街上租了房间,不然睡哪里,以前他老爸养舞女租的套房,付的三年租金。
网吧老板“老狗”和这小孩的爸爸是表兄弟,也不是亲的,反正七大姑八大姨能扯上一点点关系的。
表哥严旭发本来有个好的人生,大哥在某省官至副厅级,但早就声明和他断绝兄弟关系,而且是政府报刊发的。
在江阴,浔头村地界,大家抬举严旭发的关系,力促在选举票上填上他的名字,做了两届村主任。
谁知道,他到头来混进了戒毒所,结果当然妻子离婚跟别的男人去做了情人,小儿子没人带,天天街上这里混一口,那里混一口。
进戒毒所之前,只要村里有人盖房子,严旭发就会灵活一阵子。
一栋新房子的审批没有他的签字,是盖不安顺的,你给他好处费去招待镇上相关人员,他坚决拒绝。
他会郑重其事,从衬衫的口袋摸出一支永生钢笔,白纸黑字给你打上欠条:某年某月某日经手借到某某多少人民币。
签完了,压上手印,你是老百姓敢说你不感动吗,放眼爱的江南,爱的江阴,有几个做基础干部做到如此爱民如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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