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是望海楼,这个镇上最豪华的海边餐厅,里面已经坐了十多个男人,他们穿着欧风刺绣服装,有的人身上刺青显而易见。
“哎呀,老同学,大驾光临!”
“条件简陋,不好意思。”
坐的这些人几乎都是和爸爸熟悉的,他们都是社会阿哥,牛弟经常扬言要认识他们,跟他们混社会,上个学期自己从学校回来,才知道牛弟有次因为打牌,被其中一个人的小弟砍了一刀。
郑秋白继续观察:圆形大餐桌,摆着矮墩墩的玻璃啤酒杯,高脚玻璃葡萄酒杯,更高脚白酒杯,青瓷有盖茶杯。
入座时发生了一些推让,郑十七认为圆桌无所谓上位下位,但那些同学却坚持说靠窗的位置是上位。
郑十七只好靠窗坐下,带着郑秋白在身边,丁山湖和另外一个叫土豪的男人,一边一位紧挨着他入了座。
几位像红旗一样鲜艳的服务员在餐厅里飘来飘去,扇起一些凉飕飕的微风,把那股奇怪的味道搅在整个餐厅里,她们脸上的脂粉味、腋下的汗酸味,和别的部位的味道,自然也混合在餐厅里。
丁山湖和土豪一个向他敬烟,w.uknshom一个为他点火。
白酒杯里斟上了茅台,葡萄酒杯里斟上了南非小拉菲干红,啤酒杯里斟上了喜力啤酒。郑十七举杯说:
“兄弟们,十年,我在国外十年。”他一只手放到了儿子郑秋白肩膀上。
看了一眼郑秋白继续道:
“儿子不听话,跟人学混社会,兄弟们知道我这人,人的路走的不同,当年我没有在家里玩下去,以后也不会让儿子玩下去,你们几个做叔叔的,我在这里放句话,以后你们要是看见我儿子跟谁混,法制社会,我不会触法律,但我一定管教好自己孩子。”郑十七说的时候眼皮底下一直在抖动,好像随时要打人。他接着说:
“我国外回来那天,我儿子的同学,小小年纪,脸上一个刀疤从眼皮到脖子那里,我们都已经成了父母,不可能让自己子女,象狗一样跟别人混,让人指使做犯法律的事,我现在老了,快奔四的人了,社会早已经不接触了,以后靠兄弟们留意了。”
“阿哥,喝酒,您放心,从此以后,这个地方看谁敢带坏我侄子,我第一个不答应。”
“阿哥,听说你去南非十年,终于回来了。”说话的以前也是郑十七的同学。
在大家眼里,郑十七还是当年那样,眼睛自带威信,嘴角微微的笑意,足已让人不会轻易,在他面前说出任何废话。
郑十七没有出国前,那时在外省的一些经历,早就有老乡在这镇上传了回来,尽管过去了许多年,他身上永远有股让人敬重的霸气,只是经过岁月蹉跎,已经不那么轻易显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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