寝室四个人,郑秋白和郑志波一起读了商务系,两个从小一起的人,说两年大专读完就一起出去,去北上广发展。
郑秋白躺在狭小的床铺上,看着下铺刘子民躺下又起身,然后一直哀叹,好像谁都欠的钱。
窗外的风景不断变化,从南方的温柔逐渐变得苍凉,寝室楼下有流浪猫在哭闹。
隔壁有三五成群的学生游戏欢笑,也有床铺上絮絮不停的电话声。
寝室住着六个人,按照出生年月日一排,就有了顺序。
郑志波年份排老大,刘子民是老二,老三是郑秋白,其他三个已经在外面实习。
不管五年专的和两年专的学生,很多人都收获了爱情,也收获了失恋苦果。
郑志波说:“学生时代一定要谈一场轰轰烈烈的校园恋爱,而最美好的事情就是从大学一直谈到结婚,忠贞而浪漫。”
“对,对,结婚的时候请来大学同学和教授们,如果再在青葱的校园里拍摄一组婚纱照,就更完美了。”
刘子民讨论起来口若悬河,跟刚才唉声叹气的死样,仿如隔世。
那时候郑秋白跟李小琴属于慢热型的恋爱吧,两个人很久以前就知道彼此的存在。
李小琴的家距离郑秋白家里仅仅十几公里就到了,随着接触,好感是呈螺旋上升的,这就是缘分,妙不可言。
俩人确定关系后,在一起后很快就进入了热恋时期,每天都要打一个多小时的视频或者语音电话,说一万遍“我想你”,计划着每次怎么见面。
郑秋白不知不觉的进入感情的网,而这恰恰是他一厢情愿编织的。
爱情是当我倾尽所有都给你,你却头也不回离开,而我依然还在梦里兜兜转转。
和普通的年轻人一样,郑秋白没什么拿得出手的东西,只有尚未到来的未来。
每次和李雪琴吃饭的时候,他都生怕她少吃了,因为她一直比较消瘦。
而且她现在正在进行冲击治疗过程中,每个月要进行一次冲击的激素治疗,特别需要跟上营养。
李小琴两年前患了甲亢,虽然经过治疗但两只眼睛还是突出的跟牛眼那样。
那时候她对生活失去了信心,敢问谁能接受自己的两眼和牛一样大的眼珠,尤其是个以前面容姣好的女人。
那时候郑秋白从来没有嫌弃的她的容貌,反而觉得自己是天下最幸福的男人。
李雪琴起初说在老家有过一个男朋友,男友说不在乎她的眼睛,却从来不知道她的眼睛慢慢突出,也从来没关心过她有没有治疗。
从那以后,在郑秋白眼里李小琴更象一朵含泪的玫瑰,颤抖在风里雨里孤独而高贵。
于是他暗地发誓,既然没有人在乎她,那就我用一生来呵护她。
郑秋白放下刀叉,默默思索,在脑海中将医院又逛了一遍,认真地说:“下个月冲击治疗的预约就是明天,我得赶紧在微信订好动车票。”
“明天我自己去福州吧,你请假次数多了,你们系里老师怎么想的,应该会有意见的。”
郑秋白敲敲他的盘子,里头堆着几根肉串。
“那怎么行,我不放心,连续挂一个星期的各种激素,万一出现什么情况怎么办。”
“谁在你身边,而且在输液中你吃饭什么的谁去医院食堂那里买饭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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