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四月,天气很暖和了,迎春花金灿灿的耀眼劲儿过了,月季也火过一季了,桃花粉过了,梨花也香过了,垂盆草还没什么长势。
江阴的春天忽阴忽晴,忽冷忽热,太阳一出来,冷空调哗啦哗啦地转,一下雨,又急急忙忙找出夹衣来。
镇里街上,人们抱着心事与目的走着,你留意看街上的人,他们的脸如路面一样绷着。
巨大的涌流在内心不断翻腾,你看不到,伪装成不在意或者无所谓,是人学会生存的一门必修课。
孩子有说有笑有表情地走着,说着笑着,他们用清澈的眼,好奇地打量这个纷杂而躁动的世界。
郑十七接到父亲郑易亲的电话,赶忙回家,从十多岁都在江西的小叔回来了,他要和大伯父打架。
说起这个人,也是一本书,他长年生活在外面。
郑十七回国那年,小叔因为借了高利贷躲回老家,和小婶也离婚了,整整一年吃住在他家里。
郑易亲兄弟四个,一个妹妹,老大郑易顺在政府工作,退休在家,老二郑易新年轻时去了隔壁村做了上门女婿,郑易亲排行老三,老五郑易慧嫁到本镇,兄弟四人父母早亡。
直到小叔郑易发结婚后,还经常得到郑易亲资助。
郑十七的爷爷在世时开荒了几块菜地,临死前有言在先,哪个儿子手他上山就得了他的遗产,说是遗产,其实就是几间祖宗留下的破瓦房。
后来老大和老三将老人入土为安,按农村习俗自然菜地也归了他们俩。
如果国际码头没有开发,如果江阴人没有后来的出国经商,土地在本地就是不值钱。
这一年有人盖新房子,刚刚好要到大老大的菜地,经过协商买主花了钱卖了过去。
以前小叔在郑十七面前,经常说要去大伯家闹,郑十七说:“大伯的两个儿子都在国外,你冲到人家那里闹,那他两个儿子会怎么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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