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从多少岁月前遗留下来的城堡,天台上地面的已经被风化而布满了沧桑沟壕,八道头戴金冠的黑影围成一圈站在其中,身周都被墨绿怨气缭绕,却手握镶嵌墨绿宝石的神权。
“冀北,你确定那家伙不是你引过来的?”诡异的猩红光芒在瞳孔跳动着,其中的一名冤魂皇者沉着声音,语气却不是多么和善。若古殇在此处则是能够认出,这名冤魂皇者分明是先前被他和百截破坏了行宫的那位,此时却和另外七位皇者站在这中央城堡的顶楼天台。
“我确实有注意甩开那郁无忧的注意,怎么,你不信我?”名为冀北的冤魂皇者双目中愤怒在红光内跳动,“说起来,若不是那郁无忧打上门,你因为几个人族小鬼导致【八魍祭魂术】没有达到理想程度的过失严重,就足够大人将你魂魄打散,现在你反而躲过一劫。”
“你说什么?!”重重地握紧权杖,墨绿的雾气如旋风般鼓荡,红光更是猩红。
“你们二位都别争了!”一名旁的冤魂皇者终于看不下去,站出来制止二人举动,沉着声音,“有心情在这里争吵,不如赶紧去协助大人,紫禁郁无忧可不是什么易与的角色。”
听了这话,二人终是没再说什么,冷哼一声,却也点了点头。
天穹上,彷如潮汐般的墨绿云雾翻涌不停,像是巨兽搅动,光暗闪烁间不时还可以听到有震颤天地的沉闷轰鸣在那上方响起,古殇抬头望去,隐约可以在云雾间看到一片浑浊中有两道身影正在激烈的战斗,每一招式简洁朴实,却都会有如山岳般磅礴的能量炸散云霞。
“那就是紫禁宫顶峰的强者。”一道低沉的声音传来,古殇别过头,发现百截灰白的双目中像有火焰在跳动,满是火热和向往,就连身体也因为激动而微微有些颤抖着。
紫禁宫顶峰的强者?古殇在心里重复默念了一下,看向天空挥手间让天地都为之失色的惊艳紫衣男子,感觉心脏砰砰地急促跳动,血液的流动也加快了起来。这是和先前受到冤魂军队感染所截然不同的触动,像是有什么鲜活的目标跳跃在眼前,前所未有地具体而清晰。
“要以多欺少吗?那就来吧!”天空中惊云的朗声大笑拉回了古殇的思绪,少年从神游中回过头,猛然发现远处天边那一片昏暗间隐约可见八道头戴金冠身披漆黑斗篷的身影卷着滔天的怨气杀向云层上紫衣男子方向,在身后拖出长痕。然而,面对九人围攻的困局,紫衣男子挥手间有无尽光华闪烁在他的长枪之上,昂首不进反退,竟反而有压制住对方的趋势。
这样的战斗,让古殇看得热血沸腾,恨不得取而代之。他想起自己还是第一次如此直观地感受巅峰强者的实力,便是言语的形容都显得空虚,那是足以让天地变色的恐怖力量,那紫衣男子手握八尺紫色长枪,挥舞间隐约有龙影环绕舞动,虽以一敌众也悍然无畏惧之色。
紫色的霞光喷洒着,紫衣男子沐浴其中,仿佛一尊武道长河上的无敌王者,十人的混战已是控制不住能量逸散,挥手间便让那笼罩天阙的坚固空间壁障也向着四周寸寸崩塌。
“你们见过鲛人一族的海城吗?”一旁的应霍台愚突然开口,目光却是看向下方,“我们鲛人一族生活在海底深处,并不是大陆生灵能够生存的地方,为了与外界交流,我们也会有强者构建空间壁障来隔绝一方区域来模仿陆地构建城池,那就是我们鲛人一族的海城。”
古殇奇怪地看向他,不明白这位鲛人少年为何突然说出这般话来。
“前些年间,海底有天降的自然灾祸毁去了一方城池的壁障,海水淹没进来,不仅让整座城池被摧残成为废墟,当时那座城池中数十万的鲛人居民和大陆生命也全都丧命。”
“鲛人一族不是不畏惧深海吗?怎么也会丧命?”郑秋夕好奇地看向应霍台愚。
“我们鲛人缺失不畏惧深海的压迫以及没有窒息的危险,但这不同,屏障隔开的是深达数千丈的海水,一旦破碎,海水就会向一把巨锤砸下来,这种天罚是鲛人也无法抗衡的。我曾经进入那座城池,只见残缺不全的尸骸凌乱散步在城池的街头小巷,即便当时坐镇那座城池的鲛人强者,面对这等天威也无法幸免。”应霍台愚声音低沉地道,“而此时眼前……”
“眼前这片山谷……和我们鲛人一族那座城池被毁去前的景象又何其相像。”应霍台愚声音有些苦涩地说完,古殇一惊,顿觉有些毛骨悚然。因为独立空间本就罕见,而被外力强行破坏的先例更是没有见著于典籍,那么鲛人一族海城的惨况也很可能在这座城池重演。
古殇的眼光转移向了四周,这才发现,大量外界灵力如潮般从缝隙蜂拥而入,将充斥这片山谷的怨气和阴气搅动,街道全是慌不择路逃窜的冤魂,他的内心也被带动有些烦躁。
若是他们没办法离开的话,恐怕也……
“趁现在我们快走!”百截突然一声低喝,古殇便发现,不稳定的空间壁障已是被百截打开一个缺口,一行便迅速钻了除去,随着隐约有波涛汹涌的爆鸣在身后传来,古殇将头再次转回去看了一眼,便发现九道身影也随着战斗而逐渐升起,将战场转移向看不见的高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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