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俺也一样!”柳怀音大声附和。
“嗯?”
一桌子人看向他。这桌人里,就他看起来最没底气,连宋飞鹞看向他的目光里,都充满了怀疑。
他的口风霎时变了,说出了真心话:“……其实是因为我太弱了,跟着大姐,不怕被打……”
刘弦安叹了一声:“须知山外有山人外有人,你跟着她,岂知这世上会不会有比她更厉害的呢?真正希望不被打,不如退隐于市,远离江湖纷争。你现在跟着她到处招摇,日后她有仇家,统统来找你!”
“噫……”柳怀音小小嘬了一口桂花酒,“可是,退隐之后,江湖就真的不会再找上门来了吗?”
“……”
他不是故意质疑的,但他这句简简单单的话,却把刘弦安给说懵了。
宋飞鹞补了一句:“退隐,这念头固然好,但现在看来,在北越不能,在南祁更不能。”
一直未曾发话的钱姑娘听得此言,终于寻得机会套近乎:“姐姐是北越人?”
“是啊。”宋飞鹞道。
“听说北越冬季的雪景尤其壮观,我一直憧憬……”
宋飞鹞打断她的美好想象:“别憧憬了,每年被冻死的人都不计其数。”
“这……”
“别再说我了,说说你俩吧!”她不耐烦地指向两人,“你们二位,到底有没有意思?”
——终于切中了话题!等了老半天,不容易啊!
沈兰霜和柳怀音各自心里捏了把冷汗,他们是为宋飞鹞捏的,也是为刘大夫跟钱姑娘捏的。气氛一瞬间焦灼起来,就好像圆桌正中间的那口滚热的火锅,咕噜咕噜地冒热气……
水汽弥漫,溢了一屋子,坐在桌对面的人都看不太清脸。
刘大夫摆出了长辈的架势,淡淡道:“我的事,不用你管。”
“我不是在管你,我是在问你,”宋飞鹞抓住了重点,“你要对别人有意思,就说实话。”
柳怀音吸溜下一口白菜叶,紧张地望着对面。
“我……”
但不知为什么,刘大夫就是说不出来。
——真急人!
沈兰霜等得不耐烦,翘在桌下的二郎腿也换了一边。她现在知道宋飞鹞为什么说刘弦安的个性有问题:真真是三拳头打不出个屁。
所以宋飞鹞调转了枪头:“姑娘,你跟他认识了有段时间了吧。”
“是……”钱姑娘扭捏了一下……
——问这么直白人家会不好意思啦!
柳怀音和沈兰霜齐齐看向宋飞鹞,后者不以为然,继续道:“实话实说,我这个义兄,怎么样?”
钱姑娘的脸已经红了许久了,她起初还是不好意思,但宋飞鹞三人又转瞪着她,她不讲也得讲:“刘大夫谦谦君子,颜如冠玉,我……我自知配不上他……”
“不,Uww.uknshu.你没有……”刘弦安脱口而出。
——嚯,可算承认了?
“没有,什么?”宋飞鹞乘胜追击。
“你没有配不上我,”但刘大夫的脸色阴沉下来,“是我配不上你。”
沈兰霜和柳怀音顿时不解,就连钱姑娘也着急起来:“刘大夫何必这样说!”
——是啊,但凡由男的这么说,多半是要泡汤了!
宋飞鹞无奈地摇摇头,从火锅里夹出最后一个辣椒塞进嘴里:“唉……说句实话,就那么难吗?”
“抱歉各位,我出去一会,”刘弦安最终还是回避了这个话题,他想了想,终于找到个借口,“给外面那孩子送碗热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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