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汉缩了缩,眼珠转着打量是否有出路,骗术一被人揭穿,那少不得自个要挨顿拳脚棍棒,只要不出人命,被打断了腿官府都不管的。更何况看这公子的穿着也是富贵人家的公子,
当下他就仰着脖准备嚎一嗓,这是“神仙”们的脱身之技,只要嚷着“厉鬼太凶,降不住了,鬼要噬人哩!”,引起骚动,就能混进人堆里溜之大吉。
话音还没出口,就被人拿住胳膊,他瞧见那公子笑眯眯地说,“阿金,先带大师去喝点水,如果法师需要符纸,红砂什么的尽管买去,丰掌柜,先去给大师上点茶水。”
“呃,是哩是哩。”神汉挣了挣,阿金这家伙的手铁箍笼似的,只好顺着对方的话头说,“事情有些麻烦,我也要好生准备下才是。说不得要生个法坛来替那些东西超度。”神汉却是有些不甘束手就擒了,给自己留了丝后路。
“各位乡亲,”刘坚向着四周做了个団辑,“过两天法师要开坛,为我刘家驱鬼,顺便为大家祈福,祈福结束后,就在这酒楼,我刘家设宴给大家赔礼,这些天吓着大家了。”
“法师,高义!”,“法师,我家老母有些风寒,是不是可以……”,“……”
“**是积德的大善事,钱财不重要不重要。”神棍似乎很享受这种别开生面的舞台,甚至有那种入戏的感觉。
阿金将神棍引进屋里,一大堆好事的人还聚集在门外,围得个水泄不通,你推我挤地朝里望呢。不知道是不是想沾点法师的阳气?
神汉瞅了瞅刘坚,揉着生疼的胳膊,奇怪他为什么不揭穿自己,但事到如今,只能硬着头皮上啰,“你为什么不说?”阿金和丰掌柜都被打发出去做事了,只有神棍和刘坚两个人。
“因为谎言既然开始,就不能停止了。”如果揭露了骗局,让这骗子挨顿饱打,固然是出了口恶气,但丰家掌柜受害已深,只会认为是自己没遇到降妖除鬼的高人,冤鬼未走,还等着索命哩。
而“闹鬼”的事,街坊们都知晓了,再加上这次收妖没成功,谣言会越传越离奇,闹得没顾客敢上门了,最终会让酒肆垮掉,说不定还会对刘家的其他生意甚至是声望都产生一些影响。
最好的结果就是让神汉继续骗下去,展现出恶鬼降伏,日后百无禁忌的本领,既安了掌柜的心,也绝了流言。而且骗局已经揭穿,神汉想安然脱身,也只能和自己合作了。
至于替做法坛,也算是化不利为有利吧,虽然要出点血!不过相对于闹鬼的事情,家里肯定是会同意出点小钱的。何况修路浦桥或是灾荒之年赈济灾民,这些个收买人心的事情,刘家都做的得心应手,这次不过是换成做法事而已。
“可是开坛做法的事情,我没有做过!”神汉显得有些光棍,反正现在把柄在别人手里,拿起桌子上的点心,也没过问主人的意思,“嗯,这点心不错!”
“不知兄台可是一个人到此地行那降妖除魔的事情?”刘坚的用心显然有点不良,物尽其用也不需要一网打尽啊,“当然,我们可以按照之前你说的价钱再加点,一个人三十斤精米,一刀的腊鱼,两刀的腊肉,不知道兄台意下如何?”三十斤精米,一刀的腊鱼,两刀的腊肉,足够一个成年人吃上一个月的,而且精米换成糙米的话可以吃更久,刘坚的价格也算是不错了。
“……”神棍有些无语的看着刘坚, .uksh.久久的叹了口气,认命似的,“刘公子,想必你也猜出来了,家里有些不太平,附近的几个村镇都遭了倭寇,我带着一家人逃难来的,本来是想到南京城投靠亲戚的,可是路上遇到贼人,将银子抢了去,这才想起这门不是手艺的手艺来混口饭吃,累着少爷,有什么得罪的地方,杨晓楠一力承担,不过还请刘少爷给我点时间,安顿好一家老小,到时候一定做牛做马来报答少爷!”说完了,杨晓楠咚的一声跪在了刘坚的面前,连磕了三个头。
“哎~~!”刘坚叹了口气,虽然早就知道自己来的这个时节不太平,可是事情没有发生在自己眼前总感觉有点不真实,“看你手掌,应该是手艺人吧!怎么不找份手艺行的事情做?”心里却是波涛汹涌,朱重八,你个王八蛋,整天没事瞎想想,想千秋万代,现在才几代人,就已经是千疮百孔了,连个小小的日本,哎,不对,是日本争权失败的流浪武士都能把你的沿海的军队打的疲于奔命。朱重八设定的卫所制为在全国各地军事要地设立卫所驻军,卫有军队五千六百人,有事从征调发,无事则还归卫所。军队来源为世袭的军户,由每户派一人为正丁至卫所当兵,军人在卫所中轮流戍守以及屯田,屯田所得以供给军队及将官等所需。其目标在养兵而不耗国家财力,但明宣宗以后渐无法维持,军人生活水平及社会地位日渐低下,逃兵也逐渐增加,军备因此逐渐废弛。后来因为某些原因才采取的募兵制,可是现在应该也许,还没到那时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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