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日清晨,沈惠儿梳洗完毕去吃早饭,从堂屋门口到饭桌,短短一截路,她足足摔了三跤。
刚好又一次就在沈家老爷面前摔了下去,眼泪差点就要疼的流出来,沈家老爷的脸立马就黑了下去,别个不说,小脚女人也是玩过几个的,那样的女子只能当个玩物,大家的女子怎么能被这样子的东西给束缚住,他刘家从发达的那辈子算起就没有娶过小脚的女人,就没有小脚的女儿。要不是看在下人还有小辈在一边,猜到事情原由的他早就要骂开了,一张脸黑的要多难看就有多难看,再加上刘坚替沈惠儿说情,却是终于不用缚足了。
刘坚送沈惠儿回去的路上还偷偷的佩服道:“还是你有法子。”
沈惠儿却丝毫不觉着高兴,别瞧她今日得了沈家老爷的助力,其实只是下策而已,毕竟家里面的事情多半还是主母说了算的。
不过就算被严氏迁怒,她也不悔,打骂总比缠脚的好,折着脚趾头多走上几日,她的一双脚,怕是就此废了。只是伤筋动骨的,一时半会却是好不了,沈惠儿只好发狠的织帕子,打络子,恨不得一口气把任婶子讹去的钱一下都赚回来。不过这回自己出不去,又不好存着,就让刘坚帮着卖。
过了十来天,又一批络子编好,她照旧寻了刘坚来,托他帮忙去卖。
刘坚接过木盒,不知脸上该作何表情,犹豫再三,提议道:“惠儿,你怎地总打络子,咱换个花样可好?”
惠儿不解其意:“我会的手艺里,只有这门能赚钱,不然还能卖甚么?”
刘坚其实很想说,我屋里的络子已堆积如山了,虽然我不介意继续“收购”下去,但能不能麻烦你换个名堂……他一面想,一面习惯性地摸着腰间的攒心梅花络,摸着摸着,脑中突然灵光一闪,道:“再值钱的物件,做得多了,渐渐地也就卖不起价了,不如另做些荷包、香囊和腰带,只怕还卖得好些。”
惠儿不好意思道:“你讲得有理,可是除了这个,我会的东西里就只有字可以卖了,可是我们女儿家……。”女儿家不能随便抛头露面的,不然传出什么留言,到时候就是刘坚愿意,她也不能赖在刘家了。
惠儿还在想到底自己可以做些什么的时候,刘坚已将木盒藏进宽大的袍袖里,转身远去了。刘坚回房时,刘坅正在他房里,这些日子刘坚的字已有了长足的进步,却还是少不了要指点一番,瞧见他愁眉苦脸地抱着盒子进来,吃惊道:“不会又是帕子和络子罢?”他丢了书,抢过盒子来掀开一看,笑得弯腰直揉肚子:“老三,你打算开个络子铺么,柜子快塞不下了罢?”
刘坚被他笑红了脸,该说的话却是一个字都不曾漏:“哥哥,可还有钱,借我。”一个月二两的银子,自家媳妇又这么勤快,有点入不敷出了。
刘坅跳将起来,急道:“你还真打算一直收下去?”
刘坚开了柜门,将新得的络子放了进去,道:“反正我舍不得卖。”难不成将来还要靠自己老婆来养活自己,想想都觉得恶寒。
刘坅苦劝道:“三弟,慧儿是要帮,可不是这么个帮法,就是哥哥的月钱都给你也不大够用吧?”
刘坚沉思片刻,突然抬头道:“哥哥讲得对,要收慧儿的络子,先得去挣钱,正巧过两日书院要放假,我去城里逛逛,看有没有赚钱的门路。”
刘坅被这话噎住,瞪了他好一会儿,痛心疾道:“堂堂读书人,先生收录的第一个弟子,要是先生……。”然后突然来了个三百六十度的变脸,“这次想到什么好主意,我们两个偷偷的搞。”
刘坚张大嘴巴看着自家哥哥,这演的哪出啊!而且自己也不过说着玩玩,这都五月多了,早先下的红薯都有超过拳头大的了,过段时间就该收了,到时候二成的分成,自己也能赚上不少,而且自己还没掉进钱眼里吧!
六月的一个清晨,太阳已经悄悄的爬过了山坡,虫儿也都回家睡觉了,一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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