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雨航身边一个一身富贵行头的胖老头,刘坚还记得他给自己敬过酒的,是个周姓的里正,只听到他说:“我周某人也当了十多年的里长了,没道理不帮咱镇的人说话,但这次县令老爷说的没错,原先是那些人一直争着,棉花才能买出个高价,可就是卖出了高价,你们又得了什么,他们一抬粮价,大家不是又还了回去,本来知县大人是要大家都改种粮食的,不过山里的棉花田怎么说都开出来了,所以丁大人和我在知县大人面前说了好话,咱们多开的棉田也是要交田税的,这样的好事哪里找去,我说你们怎么就要钱不要命呢!”
好嘛!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连刘坚都暗地里佩服这两个家伙的口才,不去演戏太浪费了。
下面一个年轻后生忍不住说道:“俺们不是故意为难!实在是没钱哪!本来这个季节,县城里的棉商要来交今年的订金的,刚好补这青黄不接的时候,但县里前些日子,那些老爷们一夜之间死了差不多了,我们哪来的银子交给你们!”
丁雨航眼睛一瞪,拿起棍子就找那后生肚子上狠狠撞了一下,后生一声哀嚎,疼的弯下身子,脸上浸出一片豆大的汗珠。
丁雨航打完还继续骂道:“再敢顶嘴,打死你们都没人收尸。”
周里长也走到跟前,小声道:“好汉不吃眼前亏,我听说新来的县令老爷是个好的!高老二,你先把你爹存的那点棺材本拿出去应应急,大不了到时候老哥陪你一起去告状!”
那后生抹了抹眼泪,裂着嘴凄声道:“我爹非得打死我不可!”
丁雨航狞笑一声道:“好,你们骨头硬!爷我有的是办法收拾你们,知道不,就是新来的知县也得仰仗爷三分。。。。。。”又是一脚踢向那后生。
“是吗?”刘坚从人群中缓步走出,“那我岂不是要仰仗爷五分?”
刘坚早就看不下去了,这帮家伙这是借着自己的名声敛财呢,如果这样也就罢了,这手段除了坏了他和严鹄的名声,哪里像是个官家,于是实在看不下去的某人走了出来。
“是哪个不长眼的?”丁雨航狰狞着脸转过头,正要发作,“刘,刘大人,刘大人,您怎么来了?”
其他衙役也目瞪口呆的看着刘坚,都忘了要行礼。
刘坚走上前去,直接就是一脚,把丁雨航踢翻在地。
场边的人还没回过神来,就见刘坚指着丁雨航大声吼道:“好你个贪胥刁吏,竟敢冒用严大人的名义欺压百姓,今日不好好拾掇拾掇你看来不行了!来人,掌嘴十下,让他长点记性。”
两边的衙役现在稍微恢复的一点,听见刘坚的命令,面面相觑都没有动弹,大家都知道,今日冒用知县的名义搜刮百姓钱财,肯定落不了个好,现在是丁雨航挨罚,说不得等会就到他们了。
丁雨航看了看四周没人上来,心里不由得着急了几分,爬起来凑到刘坚身边,媚笑道:“刘大人,您别生气,都是我的不对,不过这些人逃税也是事实,只是还没来及通报大人,您也知道,咱们这些当差役的,一年的薪俸就那么几两银子,总要有点手段,否则根本活不下去呀!”
两边衙役也纷纷说道:“是啊大人,我们也没有办法啊!”
丁雨航见众人附和,这回真是吓的脸都绿了,这帮狗才怎么都没了往日的机灵,都不知道给上官点面子,于是干脆豁出去道:“大人,这次兄弟们都是听我蛊惑,大人要打要罚,我都认了,不过大人能不能换成十棍子,这张脸还要见人的。”
刘坚点点头,这些人在危难的时候好歹也帮过自己,而且衙门的衙役也着实不多了,要是全换了,还不一定有这些人好,就顺水推舟了。
丁雨航看见刘坚点头,心里松了口气,对心底下心腹的兄弟使了个眼色,然后直接就趴在了地板上。噼里啪啦,一下,两下,十下,血从裤子里面渗了出来,丁雨航也是疼的满头大汗,却是咬着下唇,一声都没喊出来。
好一条汉子!刘坚心道,又想起即将组建的新军的计划,这人**一番,应该还是用得的。
打完了十棍,丁雨航突然想起了什么,从小弟那里拿出一个包裹,在地上铺开,双手捧到刘坚的面前说道:“这是今日得来的钱财,大概也有50多两,全给大人您了。”
刘坚低头看了看,用手拨了拨,只见包裹里面当真是五花八门,什么都有,有散碎银子,有几十串制钱,而更多的是银簪子,银戒指,银手镯之类的女人首饰,甚至还有孩子身上带的银项圈,估计多半是用了什么手段吧。
见刘坚看的认真,丁雨航知道那十棍子没有白挨,总算是逃过一劫。
“知道错在哪里吗?”虽然心里有冲动,但是面上却是什么表情都没有。
“错在不该擅自做主,不该勒索村民!”这时候丁雨航也算是豁出去了。
“嗯,知道就好,知道了就没白挨这十棍子!这二两银子就算是你的治伤钱。另外差役的事情,你就不要干了。”
“大人!”丁雨航吃惊的叫了出来,两眼睁得非常大。
刘坚没有理会丁雨航的打断,继续说了下去,“养好了伤,你去新兵营报道吧!”
“大人!”丁雨航显得更加的吃惊,衙门里,现在谁不知道,县里要组个五百人的军队,其中两百还是骑兵,想一想就兴奋。将来碰上该死的鞑子,来一个杀一个,来两个杀一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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