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要跟我打一会？没事，我也不太会玩。”那女生把手里的羽毛球抛起来又稳稳接住，扭头看他，“走着？”
“......好啊。”徐幻只好起身，他不太会应付女生，如果跟女生打还总是接不到球，那可着实太丢人了，但是对方明显是在同情自己孤单一人，如果这都拒绝就显得太拽了。
“我叫马萱，五班的。你发球？”
“好。”
她把球递给徐幻，跑到球网对面，“来吧！”
徐幻深吸了一口气，向上抛出了球，挥拍打了过去。
这次徐幻发挥的还算不错，不知道是不是对面是个女生的缘故。虽然还是经常打空或者出界，好歹不算离谱，而马萱完全没有嫌弃。
这节课是徐幻度过最快的一节体育课，他忽然发现，有个女生和自己打球之后，体育课似乎也不是特别难熬了。
“你怎么这么闷啊？”马萱发现自己每次和对方说话都只是得到简单的“嗯”或者“好”，而对方貌似也不是故意敷衍她，而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不禁觉得有点好笑，“你这样平时有人跟你玩吗？”
“差不多......没有吧。”徐幻放回两人的球拍，“你不回班么？”
“回，一会回。”她笑了笑，“你怎么像赶我走似的。”
“没有。”他走过去，“对了，你为什么找我打球？”
“看你长的帅啊。”马萱挑了挑眉，又扑哧一笑，“开玩笑，我看你每次都跟个巡逻大爷似的，怪可怜的，而且我朋友她病了。”
“哦......”徐幻抿了抿嘴，一句“节哀”差点脱口而出。
马萱叹了一声，“这个......心理问题真的挺麻烦的，我平时根本看不出来她居然有那么严重的心理问题。”
“她是......心理疾病？”
“嗯，周末晚上突然发病的，她室友去找老师，第二天家长就把她接走了，到现在都没上课。”她挠了挠发带，时不时瞄徐幻一眼，“所以，咳，心理问题真的应该提早治疗啊，出事前谁都没想到那么活泼乐观一个女孩子变成这样。”
徐幻觉得好笑，她这是在提醒他有自闭症应该提前治？徐幻陪着她往教学楼的方向走，五班和他们十班只差了一个楼层，正好顺路。
“其实我早就应该发现的，她出事的前一段时间就一直说自己状态不对劲。”马萱回忆起她朋友的话，对徐幻道，“她那段时间一直说自己嗜睡，还梦游，谁都没当回事。唉，我早该想到，她那么一个学霸，怎么可能在课上一睡睡半天，肯定是身体出问题了啊。”
“嗜睡？”听到这个词，徐幻忽然顿住脚步。他直视着马萱的眼睛，“你说她嗜睡？”
马萱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这么大反应，被他看得忽然有点不好意思起来，随即大方道：“对啊，那段时间她觉特别多，而且人也越来越没精神，整个人都瘦了，我还以为是她的感情问题......”
徐幻瞬间就联想到了药丸， .uukansh. 药丸也说他开始变得嗜睡，越来越没有精神，之前他就觉得受这种诡异的梦影响的可能不只他们两个，那么马萱的这个朋友会不会......
“她有没有跟你说过什么？比如她的梦什么的......”见对方投来疑惑的眼神，徐幻连忙道，“我知道一种心理疾病，造成心理问题的病根通常以噩梦的形式出现，不知道她是不是这种情况。”
“看不出来你还挺热心。”她上下打量了一下徐幻，嘀咕了一句。她看了看四周，拉开外套拉链，从裤兜里掏出手机，借着外套的遮掩打开，“她倒没有讲什么噩梦，但是她有跟我抱怨过自己梦游的事情，她梦游画画，还给我发过照片呢。”她打开相册，找出一张图片来，“你看嘛。”
徐幻凑过去一看，眉头顿时皱了起来。
屏幕上是一本摊开的笔记本，学校超市就有卖的那种。上面用杂乱的线条画了一幅画，旁人可能很难看懂，但徐幻一眼就认出了上面画的东西是什么。
两条很长的竖线中间隔了一些距离，一个螺旋而上的弹簧状线条被夹在竖线里面，看上去非常像是一节电池。整个画面都用油笔涂黑，似乎在表示环境的黑暗。围绕着螺旋线条画了很多小圆圈，线条的底部，则是一团非常密集杂乱，难以分辨形状的乱线。
这是药丸长时间梦到的那个废弃的塔状建筑，这个女生也梦见过。她有梦游的习惯，还画出了它的样子。而现在，这个女生疑似精神病发作，学校里已经没有人再见过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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