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征!”众将士吼道,如同之前每一次一样,坚信面前的女将能带着他们,走向胜利。
陆昕一夹马腹,黑马一溜小跑,一千匹黑马紧随其后。
这长枪好重啊,唉,每次和兄弟们出去打仗都像是投敌了一样,明城草场那么多竟然找不出区区一千匹纯色的白马……她表情冷漠,内心腹诽道。
马蹄声声,大阳落下又升起。三天后,远处便传来淙淙水声,岷江水安洋地流着,连接秦岭与岷山,流进亘古不变的永恒。
陆昕站在渡船船头,从空中抓出一个棋盘,把棋摆正。
陆昕,异能名hkte”,可以通过扔出棋子将军造成伤害,在特定条件下也可以短暂控制别人。身份:白方国王。
她神色斗静,拿起白王在手中把玩,望着深不见底的江水,不知在想些什么。
一会儿后,陆昕对身边的副官道:“渡过岷江,在那里扎营,附近有个小镇,我去那里打探一下情况。”
“诺。”副官退下。
月溪镇,三师茶馆内。
邱捷带着一个黑色面具,遮住上半张脸。他穿着一身白衣,推开了二楼雅间的门,里面坐着两个年轻男子。一个面容英俊,歪着脖子,眼中压抑着澎湃的暗流。另一个温文尔雅,戴金边眼镜,眼神如远山,宁静而淡泊。
余龙不自然地歪着头,给邱捷倒了杯茶:“捷哥,等的我黄花菜都凉了。”
邱捷摘下面具:“你头怎么了?”
余龙嘴角抽搐:“这是副作用,两天就好。”
沈羽同推了下金边眼镜,“别理他,这人昨天落枕了,硬要说是副作用。”
余龙一脸震惊地转向沈羽同:“你怎么知道的?”
今天早上就发现了。沈羽同神秘一笑,说:“用脚都能想出来。”
(沈羽同,异能“真相只有一个”,拥有超强的推理能力。)
邱捷一点面子都没给余龙留,当场就趴在桌子上,开始止不住地笑,过了一会儿才在余龙杀人般的目光下收敛笑容,道:“我准备明后天撤退,你们注意接应我,程暖应该来不及反应。除非她守在秦明关口等着我来,这里就要麻烦你们帮我一下。”
另一边,陆昕经过简单的易容,一袭青衫,腰间竹笛,扮成个清秀少年。她漫无目的地晃啊晃,穿梭在热闹的街头。
“唉,新出炉的天下一绝烧饼!不好吃不要钱!”
“糖炒栗子,现炒现卖,一斤三十文,三斤一百文!”
小贩的吆喝声此起彼伏,陆昕思考了一下,品出些不对劲来,敢情多买还涨价?她远离了这个不良商家聚集之地,走到一处热闹非凡的楼下,估摸着进去搓一顿。
她抬头,看见“云雨楼”三个大字。屋檐下挂着几个大红灯笼,人来人往,出入都是些衣着华贵的达官显贵,美丽的姑娘们或坐或站,或蒙着轻纱或身着华裳,或冰冷淡漠或眉目含情。就算是陆昕再迟钝,也反应过来这是个什么地方了。
她的第一反应是:嗯,青楼人多眼杂,适合打探消息。
一个浓妆艳抹的大妈朝她走来,目光停留在她鼓鼓囊囊的荷包上,媚笑道:“公子,不进楼坐坐?”
陆昕果断冷漠转身,节操还是要的。要是今天去了,出来时就得被梁洪和温晓舟拍进地里,她可不想因为这个评价被扣分。
她目光四处游荡,定格在一块名为“三师茶馆”的牌匾上,微微颔首。
字还不错,不知道茶怎么样,就是这名字老让她想起某个培训机构。
她走进店内,把棋盘放在身侧,不动声色地靠近一桌正唾沫横飞讲个不停的人。她看了眼酒水单,发现其中有一个熟悉的名字。
柳叶青?这不是明城特产吗?怎么这儿也有?
她从袖子里掏出一锭银子:“来一壶柳叶青。”
“好嘞!”店小二殷勤地摆上一壶,碧绿的茶水倾入瓷杯,一缕熟悉的幽香升腾而起,萦绕在她鼻端,清新而湿润。
陆昕小口小口地抿着茶,抓起找的碎银,掂了掂,随意地收进衣袖里。注意力却集中在隔壁桌的谈话上,但听了半天尽是些风月逸事。正有些失望,那肥胖的大叔突然语锋一转,神秘兮兮地道:“唉,.knshu.你们知道平江县令是谁吗?”
不明真相的吃群众说:“不是刘郡主的义子刘五爷吗?”
陆听想:刘郡主怎么到处收义子,他是阄人吗?
油腻大叔一拍桌子:“诸位不知啊,平江县早换县令了。新官名叫邱什么的,此人什么本事没有,就是字写的好看,官府文书一张贴就被人揭走,在市面一张能买十两银子呢:”
众人开始七嘴八舌,讨论该怎么处理这十两银子。
陆昕一想,邱捷会写毛笔字?如果会,她把旺仔喝进地里,又一想,顿时悟了,原来是盛行。
“不过啊,这可把刘郡主得罪惨了,要不是被程岳两匪绊住了手脚,人早来兴师问罪了!邱捷也是个老实人,今天就收拾行李准备跑路喽!”
陆昕横插一嘴:“大哥,此言当真?”
油腻大叔顿时拉下脸来,一看是个女子又收起不满的神色:“哪里有假?我大哥在平江旁边当值,这点小动静能瞒的过他?”
不好,邱捷可能要跑!陆昕放下茶杯,霍然起身。
二楼雅间,三人正在商讨撤退事宜,突然邱捷比划了个噤声手势:“嘘,你们有没有听到有人在喊我的名字?”
余龙把手放到耳朵旁边:“好像是有。”
邱捷推开窗,悄无声息地扫视了一圈,目光锁定在一个青衫少年身上,他看见了一双熟悉的眼睛,表面冷漠却灼热明亮。
他的笑容渐渐扩大:“嘿,老熟人。”
下一秒,他的身体如墨般溶解在阴影里,一瞬间便消失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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