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前面说到了,桑杰扎布带着冬日布的骑兵连前往锡林执行保卫任务。这支骑兵队伍虽然马的毛色较杂,白黑黄红青各色都有,但人员和装备还都齐整,有三挺轻机枪、三个掷弹筒,战士们挂着马刀,马鞍上挂着马三八骑步枪。
从腾格里旗王爷府出发,骑兵连一路晓行夜宿,很是辛苦。刚出发的时候,桑杰扎布就感到头有点儿发沉,身子有些发虚,但他平时身板结实,有个头疼脑热的也不当回事儿,这次也照旧不当个病去想。过潢水河时,河底流沙陷得厉害,战士们只好下马牵着马趟过河去。潢水河水势大,水流急,桑杰扎布和冬日布怕马陷在流沙里,都带头下马趟水走,并招呼战士们要用力抗着水走,千万别顺流让河水冲走。
过了河,坐在河岸上,桑杰扎布觉得浑身像散了架子一般,头像针扎一样疼痛。他就和冬日布连长说:“我这是怎么啦,长这么大还从没有这样的感觉。”冬日布连长拿手往他额头上一摸,“呀”地喊了一声说:“怎么这么热,滚烫滚烫的。”连忙招呼随队的卫生员。卫生员摸摸桑杰扎布的头又看看他的舌苔说:“八成是让河水一激凉着了,吃点儿药吧。”就让桑杰扎布吞下两片白色的药片。桑杰扎布平时不闹病也不吃药,就是在老柳树筒林子那种环境里呆那么长的时间,也没见闹过什么病。所以,这回冷不丁地吃上两片药,立时就有了作用,觉得好多了。冬日布这才招呼着战士们上马继续前进。
潢水河北岸是山地,山不高,山坡覆盖着厚厚的沙土,山顶有多块巨石突兀着。山坡上长着绿草和各种灌木,一些灌木丛中还开着黄色的粉色的花。通往锡林的路,绕着山梁,串着山空儿,弯弯曲曲的,桑杰扎布他们又走了一天才到达目的地。
李运通副司令员接见了桑杰扎布和冬日布连长,他说:“gindng已经大举向我们进攻,他们的九十三军已经快打到赤岭了。我们的机关和单位都已经撤到了锡林,这么多的机关得需要保卫呀。现在离这里最近的二十三军分区的主力部队主要对付九十三军的一零二师,没办法,就临时把你们调过来了。当然啦,这警卫部队主要是从热西支队抽调的,你们还算是其中的一小部分。”李运通副司令又说了一些保卫工作的具体要求,就让司务长带着桑杰扎布和骑兵连去住宿的地方了。
桑杰扎布从李运通副司令员的屋里出来,又觉得头重脚轻,浑身就像是在潢水河岸边的那种感觉。他跟司务长走到住的地方时,还没等上炕,突然间感觉天旋地转,一头栽倒在地上。当桑杰扎布酲来时,发现四周都是白色的。这时,有一位护士端着药盘子来到了炕前,惊喜地说了一声,“桑副司令你可醒了。”桑杰扎布从护士的口中得知,他已经昏睡了三天三夜了。他得了伤寒病,那天摔倒时已烧到四十一度了。桑杰扎布的病的确很严重,即使现在也没脱离危险期。现在各机关刚刚过来,锡林这里只有这么个小医务所,医疗条件很差,如果能在赤岭治疗可能要会好些。
这几天,李运通副司令来探望过桑杰扎布两次,一再嘱咐他什么都不要想,就是好好地治病养病。李运通副司令还把自己私藏的一盒美国产的牛肉罐头拿来,让桑杰扎布増加点儿营养,补补身子,桑杰扎布很是感动。冬日布连长几乎天天来,给桑杰扎布饮水,帮桑杰扎布服药。转眼间,三十来天可就过去了,桑杰扎布还是整天病恹恹的,这病好像总也不能治去根。他天天感到非常无聊,每天只有黄虎趴在屋门口,瞅着主人“呜呜”地叫两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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