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图拽着满达去找了桑杰扎布,说了情况,这可不能见死不救呀。
桑杰扎布一听就火了,马上给巴图下命令道:“立刻包围胡日塔拉,消灭土匪,抢回满达没过门的媳妇儿和老丈人!”诺音高娃走过来,把手一摆说:“慢,巴图大队长,你先把村子包围起来再要人,先看他们咋说再开枪。”巴图答应了一声,指挥着他的大队朝着胡日塔拉跑去。跑到胡日塔拉后,他们将村子包围起来并占领了有利地形。这时,桑杰扎布带领着另外两个大队也赶到了,在村子的东北角选了一个长满黄柳条子的大沙包作为指挥所,桑杰扎布对巴图说:“向村子鸣枪喊话,要他们交人!”
满达领着巴图和另外几个人跑到离白音家房后最近的一个沙包上,那里稀稀拉拉地长着些红柳条子,柳条叶子已经发黄了。巴图将一个班的人安排在沙包上,还把一挺机枪架在了一小墩红柳条子的旁边。然后,巴图朝着白音家的房脊“叭叭”就是两枪,高声喊道:“高特劳,你们被包围啦!赶紧把童拉嘎跟他闺女交出来!”话音未落,白音家的院子里就有人回话了:“你们是什么人,管这个闲事干啥?”巴图扯着嗓子回答:“我是满达的叔伯哥巴图,我们是国jn漠北独立旅!”院子里又回话道:“你们漠北独立旅算什么东西,我没听说过!”巴图接着喊:“漠北独立旅就是早先的赤北县支队,现在归了国啦!”白音家院子里立刻又回话道:“噢,我以为谁呀,原来是老柳树筒林子的那帮砸杠子的家伙儿,比我们强不哪儿去,凭什么来跟我要人,哈哈哈。”巴图更来气了,强压着心头火喊道:“就凭你们祸害老百姓,我们就不让你们,你再不给人我们就开枪啦!”对方也吼道:“打就打,我高持劳怕过谁,告诉你们,童拉嘎已让我大卸八块了,格日乐刚才已经是我的人啦!”
刚才,土匪们先把格日乐硬拥到高特劳的炕上,又把童拉嘎绑到了拴马桩子上,算是给了白音一个交待。白音见到童拉嘎,把袖子挽了挽,抄起蘸了凉水的马鞭子就恶狠狠地抽了起来。他一边抽还一边骂道:“童拉嘎你领着帮穷鬼分了我的牛分了我的马分了我的羊,这回分我的五十头牛二十匹马二百只羊,一头牛一匹马打你两鞭子,一只羊打你一鞭子!”童拉嘎被绑在拴马桩子上,嘴角已打得往外流血了,但仍是骂不绝口,“白音我日你祖宗,当时不如找工作队把你崩了,分了你的牲口是轻的,下回就得要你的命啦!”白音把童拉嘎打得皮开肉绽,童拉嘎也没说句软话。白音气急败坏了,回屋拿了把青条子刀就捅在了童拉嘎的胸脯子上。
满达一听高特劳的话就急了,夺过巴图的枪,跳下了沙包。他一边朝着白音家的院子连开了三枪,一边骂骂咧咧地冲了过去。巴图也跳下沙包,嘴里喊着满达的名字,从机枪手的手里夺过机枪向着白音家的院子里扫射起来。听到机枪响了,巴图大队也开火了。正在喝酒吃羊肉的土匪们扔下羊骨头,抄起枪都跑了出来,有的跑到马跟前还没跳上马就被打倒的,还有的刚爬上马背就又被打到马下的,还有的土匪用房子和柳条杖子做掩护开枪还击……乱成了一锅粥。
前面说过,高特劳极其凶悍,枪法又准。他在白音家的院子里看见房子北面冲过来一个端着枪的楞头青,抬手一枪,把满达撂倒在地。当他看见有人端着机枪扫射时,又“嘡嘡”地开了两枪,把巴图打了一个狗啃屎。立时,沙包上的人惊呼:“巴图大队长挂花啦,巴图大队长挂花啦!”
立刻,巴图挨抢的消息传到桑杰扎布那里、他不由分说地向着诺音高娃喊了一声“我得去一趟!”从吴二魁大队要了一个排的人,便急三火四地奔了白音家北边的沙包。
桑杰扎布一面让机枪和步枪封住白音家的院子,一面叫人爬过去把巴图抢回来。巴图的一条胳膊被打断了,疼得咧着嘴直“哎呀!”。桑杰扎布红眼了,命令狠点儿打,不一会儿就把白音家的柳条杖子打着了火。直到这时,高特劳还带着两个土匪靠着房子做掩护进行还击。
打一阵子,突然有人喊:“高特劳跑啦!高特劳往西跑啦!”桑杰扎布一听,拉过黑豹马,抬腿纫蹬飞身跃到马背上,冲了出去,后面有十几个人也骑马紧紧跟随。诺音高娃那边见桑杰扎布追了出去,怕有什么闪失,也急忙叫几个人骑上马随她跟了过去。
桑杰扎布跑出村子不远就看见高特劳骑着一匹大青马在前面没命地跑着,一边跑还一边回头瞅着,紧用鞭子抽着马屁股。桑杰扎布的黑豹马跑起来呼呼生风,眼瞅着和高特劳的距离越来越近了,把后面的人也越落越远了。高特劳扭身回手一枪,说时迟,那时快,桑杰扎布把身子往马鞍子上一伏,子弹“啾”地一声从他脑后拱起的衣领上穿过。他乘势将身子一转,身体贴着了马肚子,高特劳的第二枪子弹又贴着鞍子顶飞了过去。这两枪本是高特劳最拿手的索命枪,能躲过这两枪的在以前还真没遇到过。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