煮云山,第二十三处怪屋。
月湖的镜身上又出现了一个刀形的字符,然后镜子里面又传出来开心的笑声,并且不时有老虎、蛇、猴子被扔向空中又落下。
“三十四了!还有两处!再有两处就能找到你了!
坏东西,你想丢下我,告诉你,没门!”
她移动了一下镜身,让自己在一只比猪还大的白兔身上靠得舒服一些,又迷迷糊糊的沉寂下去,最后发出慵懒的声音:“快了。不急。我再多睡一会儿……啊,听着外面魔气窜流,这干净清爽的小屋还真是舒服呢。呼——”
她刚要入睡,外面的黑气变得越来越浓,并渐渐响起了一阵仿佛无数人说话揉合在一起、又被提取了特定部分的声音,嘈杂中又带着某种奇特的秩序。
“滚!不要来烦我!”
月湖竟然像是能听懂似的,听了一会儿就气乎乎的飘了起来。
那个声音继续响了起来,像是在愤怒的控诉。
月湖在空中翻了一个圈,道:“我可不懂你的那些大道理。那些大人关你,肯定有他们的理由,你找我说有什么用?再说,这么多年,你弄出来的那些魔主,哪个不是带来一片腥风血雨?”
那个声音似乎更加不满,魔气也仿佛沸水般躁动起来。
月湖没好气的道:“你说他们练法不得当,但那些大人们传下的功法,也没人教导,可没有像你那些魔主一样,个个都是害人精。还有,现在是很难出现真符境以上的修士,但也没有了大妖,世人不一样生活吗?”
那些躁动的魔气凝滞下来,传出来的声音则仿佛在质问她。
月湖气嘟嘟的道:“我都说了,我不懂你那些大道理,快滚!别打扰本仙子休息!”
眼看那些黑气消退,月湖不满的哼了一声,又自言自语的道:“那小子那么阴险狡猾,我就是稍微教训了一下他,他就跑得没影了,倒是可以让他对付那个讨厌的家伙!”
……
坝山南侧,瀑布旁边的怪屋内。
余妤看到那把蛇刃刀,本能的缩了一下身体,把头埋进了顾徊的脖子里。
顾徊也不着急,轻轻抱着她,安慰道:“好了,好了。就是一把死刀,不怕,不怕。”
余妤缓缓转过头,睁开眼看了一眼,飞快的闭上,再睁开,对于这把从后背刺穿她心脏的刀,她依然还记得低头看到它冰冷的刀尖带着自己心脏流出来的鲜血的样子,却忽然没有了对无数次折磨她的畏惧和痛恨。
顾徊说得对,它只是一把死刀。
至于杜友君的死,或许一切来得太快,又或许顾徊的存在——说起来一切变得幸福甜蜜还只是从昨天晚上开始,但这份美好却像是太阳一般驱散了那些黑暗的痛苦记忆,对于他的死,她心中竟然有如无风的湖面一般,平静无波,既没有大仇得报的喜悦,也没有曾经一起长大的人死去的可惜。
没有任何感觉。
她更关心顾徊:“顾大哥,你确信不会被别人发现吧?”
有这把刀在,她不怀疑顾徊有没有杀掉杜友君,但却不愿意让他冒一丝一毫的风险。
顾徊微笑道:“当然不会。”
他这招借刀杀人用得很好,就算升云派有擅卜之人,也算不到他的头上。
余妤顿时放下心来,然后把脸贴在他胸膛上,轻轻摩擦着,道:“谢谢你。”
顾徊把蛇刃刀收了起来,心中有些遗憾,他还没有称手的武器,不过它是杜友君用过的武器,不能见光,不然有可能引火上身,只能等将来有机会将它漂白再拿出来用,或者直接交换有用的物资也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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