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文外。
牧野书只露出了半个身子,而墨十和尉迟曼正在使劲地往外拔他剩下被卡住的那截身体。
“书啊,你是不是胖了?”墨十一边运转功法镇着经文,一边用力拉着牧野书不断调侃。
“放屁!你这个白痴!居然把老子封印在这个经文里头!”牧野书刚探出脑袋就对着墨十开始大吼大叫。
“这样啊,那你还是想想清楚再出来的比较妥当!”墨十手上一松,牧野书的身子就是猛地向下一沉!
“别,别!这事儿就这么过了我不计较了!赶紧的把我弄出去!!”一想到可能发出那声长鸣的主人,牧野书心里就是忍不住打了一个哆嗦,若真的是“他”,那么恐怕再进去有几条命也不够丢的。
费了一番力气,终于是将牧野书从经文里拖了出来。
经文世界内,天空中的巨大裂缝正在缓缓合拢,但诡异的是,所有的妖魔都是趴在地上一动不动,似乎在恐惧着什么。
就在经文的封印被墨十重新加固的最后一刹那,经文世界内的天空裂痕即将完完全全地合拢的最后一个瞬间!
一股浩如烟海的磅礴神念猛地冲入墨十的脑海中!
“去西界沧浪海深处……那里有着你想要的东西……”
墨十在最后一刹那只通过封印的裂痕看见经文世界的天空中,一只几乎有摩天轮大小的巨大眼睛在墨十的眼前出现!
几乎是同一时刻,墨十与牧野书两人的脑海中就似乎有些什么东西被打破,继而又紧紧地联系在了一起。
随即,封印重新完成,眼前的景象回到了镇妖塔之中。
四下还是一片暗红的颜色,压抑的有些令人窒息。
墨十与牧野书同时跪倒在地,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墨十和牧野书对视一眼,思绪仿佛回到了那个漆黑到伸手不见五指的雨夜。
多年前。
大雨之中,有个影影绰绰的人影在走。雨点儿溅在他的大斗笠上,弹开了,落在他脚下。他脚下有斑斑点点的红迹,甫一出现便迅速溶解在地上的一片水污中。还有些雨点儿透过那斗笠上的一个大洞落在那人的身上脸上。他浑身湿透了,一双枯瘦手掌中的一方长布却是干燥的。
一层淡淡的青光自他掌中透出,在这人的胸前结了个环。捧起的长布笼罩在这片青光之内,整个世界都淋湿了,大雨却丝毫没有能浸淫到它。他抱着它,像拥着一件圣物。他脚下的红色更深更浓了,那是自他伤口中淌下的血水。
近了。近了。他拖着踉跄的脚步,缓缓走向那个在雨中显得模模糊糊的大门。大门在恍惚中变了形,镶金的门楣像是野兽张大的巨口。他走进巨口,一个一直淋着雨静候的看守迎了上来:
“站住!非我沧浪剑宫所属,来者止步!”
他一声不吭地继续往前走,像是没有听到看守的呵斥。他的斗笠倾倒了,露出一颗有着深深一道伤口的额头,一道长长的剑痕从眉宇处直接划至鼻尖。他掌心散出的青光愈发黯淡了,但那方布包依旧没有被淋湿。
受伤的男子又坚持走了两步,身子一软,倒在护卫的怀中。
那长布在此刻也是顺势落下。露出一个七八岁的孩童双眼紧闭、毫无血色的面容。
“赶快去找人!他们……受伤了!”
百步之外的沧浪剑宫大殿中,众人哗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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