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蒙蒙的湿雾笼罩在河面上,模糊的对岸在远方时隐时现,又在雾霭和水汽中消失了。我阴沉着面色,没有表情,就这样站立着,缄默、微闭着双眼。我的背后是我身边最忠诚的勇士,巫术师奕歆。风不停地呼啸着,像一条急湍的河流。
“就在雪隐失踪的那天你在哪里,为什么没有看好她?”
“尊敬的殿下,我们都去参加您的册封仪式了,包括公主,后来结束了我们回到凝枫殿时,才发现公主离奇地失踪了。我们迅速通知了帝国所有人,但是,尽管我们翻遍了整个绝影帝国,仍然没有找到公主的下落。”
“那你知道暗荧帝国已经做好了侵犯我们的准备了吗?而且他,们应该很快就会打到这里来。”
“是的,殿下,这个我知道。前些日子我就隐约听到有些狱卒在谈论黑切在裂云狱中整天说‘暗荧帝国很快就回来复仇了’的诸如此类的疯话。”
“这并不是疯话!”
奕歆被我的语气吓到了:“亲爱的殿下,您不必担心,您是不会受到伤害的,如果有人威胁到您,我会用我的生命去保护您,尽管现在您的灵力已经远远超越我。”
“你根本不知道我那天独自去弱息山看到了什么。那个神秘老人,用他奇怪的幻术让我看到一副画面:画面中清晰呈现着暗荧帝国的术士们邪恶的脸孔,个个面目狰狞,有些术士们不仅能够操纵火甚至已经能够熟练地操纵雷、沙、木等高难控制的自然物理属性。”
“殿下……请不要这么悲观,总之我不会让您受到任何伤害。”
我不再说话。那晚我们聊了很久。
天色早已暗下来,远近的宫殿都点燃了灯火,油腻的灯泛着晃晃的光从窗棂中透出来,远处的紫竹林传来了乐师族的音乐声,忧伤而动听,若有若无、断断续续地飘荡在黑暗的夜空中。
每天早晨起来,看到的第一个人就是我身边最尽职的侍女,牧师委月,看到她清瘦的身影与轻盈的步履在我的视线里交错。
“尊贵的殿下,似乎很久都没有看到您笑了。”委月微笑着问我。
委月讲话时,总是用一种那么特别悦耳的话语,以至于她在我脑海里留下深刻的印象,像温馨、鲜艳、永不凋谢的花。当她微笑的时候,她那迷人的黑眼睛却瞪得很圆,闪耀着一种难以言状的预约的神情,并且露出雪白的牙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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