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林夕梦的头顶上,冰凉的水,就如一个小型瀑布一般,倾泻不息,毫不留情地冲刷着林夕梦早已湿透的身体。
“Shit!”贺逸寒低咒了一声,大步迈到林夕梦身边,任凭冰冷的水将他的全身打湿,一把将林夕梦横抱了起来,箭步走出浴室,将林夕梦放在了床上。
“林夕梦,我对你已经仁至义尽了。”贺逸寒冷冷说道,起身便想离开,却无意间捕捉到,林夕梦全身还在不住地颤抖,膝盖上的伤口早已渗出血来。
贺逸寒拧了拧眉,又坐在了林夕梦身边,伸手想要褪掉林夕梦早已湿透的衣服,大手却被林夕梦紧紧抓住。
一阵冰凉渐渐从手心蔓延至心间,令他的心底徒生一阵寒意。
“不要,不要脱我的衣服。”林夕梦双眼仍然紧闭,双唇却虚弱地一张一合,语气中带着几分请求,还带着几分脆弱。
贺逸寒的手不禁一顿,这才意识到,林夕梦虽然已经昏迷,不过她的潜意识中却依然存在着戒备。
“林夕梦,你还真是无时无刻都不在保护着自己。”贺逸寒冷哼了一声,用力地将大手从林夕梦的手中抽出。
他没有再去脱林夕梦的衣服,而是找了一张毛巾,将林夕梦身上的水擦了擦,虽然不能完全擦干,但至少好过不擦。
片刻之后,林夕梦的衣服被擦干了些,可是头发却依然在滴着水。
贺逸寒伸出双手,一手搂起林夕梦的上身,使她能够倚靠在自己的臂弯里,另一手触到林夕梦的头发,修长的手指迅速地解开她头发上的橡皮筋,将她的长发放了下来,顺手拿起床上的毛巾,伸手想要擦拭林夕梦披散下来的头发,手却在快触及到林夕梦的头发时瞬间顿住。
此时,林夕梦的小脸白若凝脂,吹弹可破;一缕缕刘海有些凌乱地分布在额前,但又不乏美感;双眸上,睫毛不时轻颤,如蝴蝶般扇动着灵动的翅膀;双唇虽然泛白,却为林夕梦增添了几分病态美。她就如出水之青莲,美得圣洁,不容亵渎。
这样的林夕梦不禁让贺逸寒的眸光柔和了几分,眼底闪过几分不明的情愫,不过随即,这份情愫又尽数被他收起,取而代之的是那一贯的冷酷。
他有些笨拙地擦拭着林夕梦的头发,双眸一直注视着怀中的林夕梦,不带有一丝温度。
在为林夕梦擦干头发之后,贺逸寒又替她膝盖上的伤口换了药,等到贺逸寒躺下睡觉时,已是半夜了。
清晨,金色的阳光透过玻璃洒进了这个房间,照耀在林夕梦的身上。
林夕梦翻了个身,迷迷糊糊地睁开了双眼,当看到天花板上的水晶灯时,头脑顿时清醒,因为那水晶灯位于贺逸寒床的正上方,那岂不是说明她现在正睡在贺逸寒的床上!
林夕梦猛地起身,慌忙地检查着自己的全身,见自己穿着依旧整齐,这才长呼了一口气,“还好……还好……”
再望了望房间四周,连贺逸寒的鬼影子都没寻着,挑了挑秀眉,有些疑惑地自喃道,“如果昨天晚上我睡在床上,那贺逸寒睡在哪里的呢?他不会和我睡在一张床上吧!”
想到这里,林夕梦的心里有些不悦,虽然他们之间没有发生什么,不过一想到和贺逸寒那个冰山男睡在一起,她就是很不开心。
林夕梦迅速地下了床,无意间发现膝盖上的绷带被换上了新的,嘴角不禁微微扬起,自言自语道,“贺逸寒,看来你这个冰山男还是有一点温度的嘛。看来那句古话说得很有道理,‘人非草木,孰能无情’,人就应该有点人情味儿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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