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衣女子光着只脚,衣衫凌乱地倚着身后的树,一只手掩着被撕裂的裙摆,一只手捂着额头上的大包,呲牙咧嘴地呻吟着,面色略显潮红,一双动人的眼正竭力压抑着汪洋,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令人怜惜。
原来是刚才跑路过于仓促,黑袍人也没有所谓的怜香惜玉,一路上拖着,在林间穿梭。
青衣女子小巧的鞋也跑落了,精致的青衫也被树枝划破了,就连那白皙的额头也被树干撞了个大包。
而黑袍人此时正坐在树梢上张望,原本戴着的黑纱斗笠也不见踪影,露出了冷峻的脸庞,发在风中凌乱,锐利的目光仍在四方轮转,谨慎地观察着风吹草动。
他瞥见青衣女子的苦相后,也只是冷冷地说道:“你可别怪我,我好歹救了你一命。而且我是个刚还俗的和尚,还是男女授受不亲为好,刚才实在是无奈之举——你也是胆子大,竟敢偷采神水莲,被她们抓了就惨了。”
树旁一小和尚双手合十,无垢的双眸望着树梢上的男子,脸上浮起一抹浅笑:“慧行师兄,紧张就别说那么多话,磕磕巴巴的,明明这么关心人家,还装什么冷漠,”
小和尚又转向青衣女子,“女施主,我师兄没有恶意的,只是怕生,又警惕,你大可放心,阿弥陀佛。”
“我已然还俗,就别叫我以前的法号了,叫我本名徐行就好。”徐行只是默默地说着,也不知是故意对谁说的。
小和尚便急忙插嘴:“我不管,你还俗了也是我师兄,我以后叫你徐师兄,好不好!”双目充满了对徐行的依赖。
青衣女子越发苦涩,心中早已泪流满面:“我招谁惹谁了,池子边的仙女姐姐送我的花,怎么就成偷了,还受了这么多罪!呜呜呜~”
青衣女子郁闷了半天,最终心中一声轻叹:“算了,既来之,则安之,好不容易没有他们的监视了,就去江湖上好好玩一玩!”
青衣女子心情大好,心想着江湖万岁,险些笑出声来:“噗嗤!”
这一举动引起了徐行和小和尚的注意。
“那啥,我、我叫江离,请多关照,嘿嘿!”江离连忙掩饰道。
而江离粗拙的掩饰却也坐实了她在徐行心中的傻子形象。
霎时,徐行眉头紧锁,冷喝道:“小师弟,带她往东南方向走,我们到双王镇会和。”
小和尚二话不说,扛起江离就跑,小小的身体里不知隐藏着多大的气力,步伐轻快。
江离惊奇不已,这小和尚步履平稳,几无颠簸,令她不得不暗自猜测:“是内力深厚?还是独特轻功的缘故?莫非是某个佛门圣地出来历练的弟子?大昭寺?嵩山少林?”不一会儿,他们的身影已然消失于林际。
徐行面色平静得可怕,从枝头跃下,目不斜视,只是对着前方的树丛说道:“出来吧!泠月一名门正派,何必遮遮掩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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