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顶,小姑娘掩嘴‘咯咯’的笑着。“他竟然跳江跑了。”
师兄道:“却是个有意思的人。”
小姑娘嘟着小嘴:“哪里有意思了,我看他是个大傻帽,木头桩子。这些人那个不是德高望重的,稍加结交,他的威名只会更胜魏无忌。”
师兄点了点头。“不错,不过看他不似在意名利之人,所以他走了。”
小师妹不信。“他有这么豁达?”
师兄道:“他的刀法干净,没有束缚。”
她懂剑,殊途同归,自是点了点头。他若太多心思,刀便不会如此纯净。
师兄又道:“他很聪明,知道自己也伤得颇重,这些人看着和气,心里想着什么其实大家都心知肚明。”
小姑娘好奇。“他们想着什么?”
男子看着师妹,知道她一样的单纯天真,耐心解释。“先说王慎之,刚刚除去两个心腹之患,自然不想再出现一个,何况这一个武功更高人更年轻。“
小师妹追问:“还有呢。”
男子继续道:“再说那些看着德高望重的江湖宿老,甚至似张庆夫妇这样的真好人,他们都困在一流上不知多少年,一身武功早打磨到了现阶段的极致,然而总踏不出那步。今天这里有个现成的,难免会生出些别样的心思。”
“他们会用下作手段暗害他?”小姑凉不敢相信。
男子点头。“人都是贪婪的,魏无忌当年如此,他们很多人一样如此。木秀于林风必摧之,下山前师傅一样嘱咐过我们,这江湖鬼蜮伎俩防不胜防,不到周天无漏、万法不侵之境,谁都不敢大意。”
小姑娘点头。“看来他还挺聪明的,知道脚底抹油。待到武功恢复后只要小心,这些人就不敢得罪他了。”
男子看人都散了,望向师妹。“走吧!小姑娘也跟着站起。两抹残影在屋顶消散。
······
小马没忘少年的嘱托,但回过头时,人群就只剩下白衣男子,他扎着方巾,腰挂着那把更像剑的长刀,卓然而立,更像一个中空外直的书生。
公孙小马好奇的问道:“你为何没走?”
白衣男子站着不动:“总有人要为庄主收尸。”
公孙小马道:“他们一样可以。”
他叹息。“他们有他们该忙的事,我是魏府的管家,这本就是我分内之事。”
公孙小马却突然问道:“你知道如何判定一个人成功和失败?”
白衣男子好奇,不知公孙小马为何如此发问,却也答道:“金钱?”
公孙小马道:“不是!”
白衣男子又答道:“权利?”
公孙小马道:“错!”
他又答道:“美人!”
公孙小马竟又再次摇了摇头。“看他死后是否有人为他收尸!”
白衣男子默然。江湖人,江湖死。有人收尸自然还有亲人、朋友念着,他这一生便也不算失败。
他向公孙小马一躬到底,无比真诚。“谢过公孙捕头,那便后会有期。”
说完他脚步微曲,几个纵步人已到了魏无忌身旁,抱起他的尸体,任鲜血染红他洁白的衣裳,空中轻点,几个起落就消失在了街道房顶。
“好俊的燕子三抄水!”公孙小马赞道。
······
还是望江楼下的豆皮店,他这油馅儿也地道,公孙小马每天早上都会过来吃一碗。远远的他看见了缓缓走来的少年。
“吃了吗?”少年摇了摇头。“一样的。”他没客气。
“你的伤怎么样了?”公孙小马有些担心,现在的河阴还很混乱。
“多亏你的丹药,好了六七成了。”他知道那药虽不及六转玉参丸,却也是及其珍贵,价值不凡。“他们人呢?”
公孙小马说道:“打理完魏府后事,就都回去收缩产业,正在为谁接手这偌大的产业争夺呢。不过除了元策,几人行踪都极其隐秘,我只能保证他们没出城,具体住所却还要细查。”
少年知道他已经尽了力,又不免好奇起来:“你看好谁?”
他想了想,那个白衣身影进入脑海。“元策!”
“为什么是他。”少年奇怪。“他是这几人中资历最浅的,武功威望都不及其他三人。”
小马摇了摇头。“武功不好说。”他详细的告诉了那天和元策对话的情景。“而且关键在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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