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账能调多少钱?”厉大守试探的问。
“千儿八百的没问题!”小会计觉得有戏了,看他这问的,不光是三百块可进自已腰包啦,弄得好还能多挣点儿,于是大胆的告诉他的最大调整数据。
“搞群众运动也需要钱,总是拿来拿去报销也不方便。这样,你的事我同意了,另外,为群众运动调一千块。”厉大守爽快的答应调账,又狮子大开口的说。
“啊,一千三百块?”小会计脸色都变了,惊讶的说。
“你觉得有难度的话,你的三百块先等一等以后再说。”厉大守逼迫小会计道。
“不不不,行行,能调能调!”小会计哪里肯放弃自己的好处,连忙答应道。
当时的猪肉价格六角九分钱一斤,韩桥大队干部平均每人每年的报酬收入才一百多块钱。而厉大守开口就是一千块,以群众运动为名中饱私囊,也算是在创贪腐记录!
一个生产队一年的收入要少记一千三百元,真是太难为小会计啦!利益驱动,有钱能使鬼推磨,毕竟自己能拿到三百块钱。他绞尽脑汁,把所有的收入项目都做了减法,等于把全年的收入账重新记了一遍。尽管这样可是痕迹还是非常明显,很容易被发现。小会计害怕了,这样做太危险了,不要说大队会计和队长一看就明白做了假账,连卖粮卖棉花卖猪的社员都能看出破绽,因为调整的数据太大。小会计又不甘心就此罢休,他又想在支出账目上做文章。即通过少记收入多记支出的办法,挤出一千三百块钱来。这虽然说工作量很大,但毕竟都是在自己手上,苦就苦点,也就是多花点时间而已。然而,最伤脑筋的是记账凭证的调整和更改,每个调整项目都涉及经办人,他采取请喝酒和施小恩小惠的方法一单一单的搞定。功夫不负有心人,他觉得他花了一些小钱,费了很多时间,绞了不少脑计,拿些报酬是应该的,所以他心安理得的把三百块钱装进了自己的腰包,也不让他老婆知道这件事。
还有那一千块他亲手交给了厉大守,老厉啥都没说就把钱塞进了自己的提包,小会计心中明白他是一人独吞了,只是不敢说出而已。
厉大守想,队里的账目施步仁最清楚,卖了什么大概多少钱他心中最明白,他要查账就是个危险信号,这真让他查出来是要坐牢的!他立即设法通知柳梢和顺狗子到医院去。
柳梢一见到厉大守,眼泪汪汪。他还以为柳梢是因为他受伤而难受唻,其实他是个什么东西,柳梢早已心中有数了。那天,大家以为应声死了,而他突然回家把顺狗子吓得半死。当时她正坐在马桶上小解被吓得连忙找厉大守,大守不知什么情况,马上把她搂在怀里保护她。可应声来到房间他见了应声这个“鬼”的时候,连忙用力把柳梢推开,使她瘫倒在床踏板上,而他自己坐到床帮上。这个臭男人啊,真不是个好东西!
“不哭,我的伤已经好了,又可以保护你了,施步仁祸害你,我来收拾他!你好好捋一捋他的罪状!”厉大守安慰道。.ksh.
柳梢点点头。
“厉主任我来了,跟你干!”顺狗子讨好的说。
“顺狗子你女娘有没有和你说什呢呀?”厉大守挑唆的问。
“没有?”顺狗子很茫然的问。
“她不好和你开口,心中苦着呢,她被施步仁糟踏了你不懂啊?”厉大守直接打他脸说。
施步仁与柳梢闹翻那天,狗顺子在门外已偷听到柳梢说施步仁和他老婆好的事,当时他就怒气如潮水翻涌,但转念一想,现在是施步仁当道,惹不起,也罢,君子报仇十年晚。怎么厉大守也知道这件事儿,肯定还有更多的人知道,戴了绿帽子让人家在背后指指戳戳,哪里还有一点男人的尊严?想起来就怒火中烧,一定不能放过施步仁这条老狗!他脸涨得通红道:
“我一定不会放过这个老混账的!”
原来,柳梢被批斗后,从骨子里恨透了施步仁,巴不得他赶快死!她忽然想起了茅缸后面藏的两百块钱,得赶紧取出来,别让施步仁这条老狗拿走。柳梢在藏钱的地方往下挖,可坑里什么也没有!她急得直跺脚,肯定是那条老狗偷走了,绝不能放过他!
这样一来,厉大守想拿下施步仁就简单了。当场就写了以柳梢和顺狗子落款的揭发施步仁的检举信,“私分集体粮食挖社会主义墙脚,抢盗年终分配款与人民为敌”这两条罪状足以把施步仁抓起来批斗审查。
柳梢和顺狗子到公社革委会去控诉施步仁的罪行,坐等处理结果。不用分说,公社立马派人把施步仁抓起来隔离审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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