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有点急,打乱了呼吸节奏,先等她匀气。即使来之前就已想好不要这么搞得这么尴尬,可氛围还是悄悄朝那边靠拢。
“你是怎么打算,要不等我先去把包放了,距离也不远。”
“好。”
这给了两个人开始思考应付接下来状况的方式,毕竟有些事,只能车到山前才能去找路。似偷偷回到宾馆,我让她在外面等我一会,进去赶快甩掉书包立刻回头。
天色渐晚,难得的有些许星星潺挂于夜空,真是好久没见了。街边油烟把本属平静的夜晚弄的热闹,无数尖锐或敦实的声音从各处传来。
我们找了一处人烟稀少一点的餐馆坐下,伸手将桌上的菜单推向她,曲悠欣此时正眼才看了下我。
“东道主,点菜了。”我说。
境况相反,不过相比与当时的两个人,这两个看起来更加的和谐,似乎那些事都如过往云烟,这是即将体验成年人的宽容吗。
曲悠欣低头点菜的模样显得很认真,眼神一直存在于菜单之上,不知道为什么,这个时候我的眼睛没有像往常一样,无处安放。感觉此时看着她点菜是一件很合理的事情,尽管内心告诉我按常理不该这样。
从玻璃墙外面有一辆辆车子驶过,从黑暗中来,又回归其中。它在我这里俨然成为了计时的工具,心里默数一辆、两辆、三辆……。
在不知道遗忘了几次重新开始的第五辆时,曲悠欣才抬起头,预感到可能视线会重合,我提前看向了一旁,然后低下头,手机屏幕亮一下、黑一下。
总是隐约觉得有两个有温度的东西在我身上,索性还是抬起了头,发现她也低着头。稍稍看到她的眼睛,眼珠没有动,猜测她可能也是如同我这般。场上又陷入了一场拉锯战。
窗外一辆车驶过,它的速度远比别的车要慢,趁着看到它带起的波动,我打破了这个僵局。
“这几十天过得咋样,没哭鼻子吧。”我在说什么呢,自己也不知道。
“呵,我为什么要哭鼻子,你吗?”强势的言语,都让我差点感觉到有那么一点委屈。
此时菜慢慢开始上了,默契的保持了短暂的沉默,伸手拿一双筷子,把碗里的饭盛上。做完这些我又看向她,左手伸出指了一下她的碗,再变掌手心朝上。菜还蒸腾的热气缓缓灼烧着我的手背,直到碗到了我的手上,上冰下热。
“你过来这边干嘛的?”还在盛饭的我听的这句声音有些锐利问题,将已经想好的答复说出:“过来玩,顺便瞅瞅你咋样,毕竟你还是第一个跟我表白的人,哎,怎么搞的这么做作,把自己恶心到了。”
曲悠欣也是后劲不足,气势骤然一泄,说到:“你也是我第一个表白的人。”
“其实我很想知道为什么是我?”一直以来对于男女情感有些绝缘,虽然我看过很多这方面的东西,也感觉他很美好,但我依旧不知道它的存在形式。
“我不知道,就感觉你人很好。”这个问题她像是没想过,将碗递给了她。
“这,我这问题确实不该问,没想到这样也会被发好人卡,哈哈。”这个笑有些不合时宜,却很合适。
不知道是电流问题还是灯泡问题,反正我不是学这些的,直觉上亮度总是有在一个区间内来回变化。
“我不是那意思,我意思是,平时和你接触你挺会安慰人的,而且你很心思很细,和你在一起很舒服。”她语速略快,双手举起摇了两下。
思绪被拉了会来,发现自己在这个时间走神了,真神奇。
我人……好吗?这个时候我该拒绝的。
“所以你并没有想好。”我带着疑惑问出了这个问题,为什么可以在不确定的时候就走出这一步呢?
曲悠欣用食指刮着大拇指的指甲,像是被这么说很不甘心,却又无法反驳。我听着轰鸣声,再次看向窗外,有一辆白色的车快速沿着之前车辆的方向驶去,不知道这车是什么牌子的,我对于车没有什么研究,也不像有的男生那么感兴趣。只是觉得这车白的很干净,不是有高度的那种,就是白。
回过头来,一来一回,时间也不过片刻,我再次开口:“巧了,我也没想过这类问题,你真不巧,在我不想谈恋爱的时候跟我表白,哈哈哈。”
曲悠欣显然被我这些话说的有些懵:“什么意思?”
我喝了口茶,吃了一口菜,说道:“不知道为什么吧,也可能是父母原因,我对于感情的事儿,一点感觉都没有,也不能说是没感觉吧,就是……无法体会或者清楚知道。你可以理解为,我现在莫得感情,或者……”
我指了指自己的脑子,说:“属于那个的区域极其的小。”
曲悠欣这样子犹如呆滞的熊猫一般,被我唬的一愣,又有点让人想笑的乖巧。她恢复了平时聊天的状态,说:“等于说,你现在就是不想和异性处对象咯。”
我眉头皱了一下,有些疑惑为什么会这么说,按道理来说轻松的语气,不会直接出现“异性”这个感官上有些正式的词汇。以她的性格这句话的正常表现应该是:你不想谈恋爱。
“差不多。”这个回答应该不会有问题。
紧张的气氛被不明之物给抽离,空气中浓度过高的压迫感也被稀释下来。还是相顾无言,她的样子像极了失败得到了解释,却又心怀不甘,跟个孩子似的。
这顿晚饭吃得还算和谐,至少不似苦情剧那样如同压抑的火山。
出了餐馆的门,我们像是两只无头苍蝇,一直向前,要是碰到其中一个往某个方向去了,另一只也会紧随其后。
夜晚的城市此时才释放出它的魅力,没有了白天的浩大,却有了各种巧妙的装饰,或许此时才是真正的它呢,两种意义上来说。
我们绕过了一个又一个街口,有头没尾的搭着话。好在我们也不是独一份,总有相同但又意味不同的存在。
“你们高中这么闲吗?”我问道。
曲悠欣有些玩笑般的鄙视看着我:“大哥我才高一,你以为整个高中都很忙吗?”
这话让我想起了徐越、许涛他们,突然就释然了。
我头向右一偏,同时右肩微抬,嘴角往右一噘:“这不没上普高嘛,不了解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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