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华殿。闻人凝若坐在镜子前,看着臃肿的自己,她怎么也高兴不起来。刚才前殿传来消息,曾溟亲征大军的先锋部队已经进入龙城。曾溟也就在这一两日就会到。她作为曾国王后,按礼应该出迎,可是她并不想,特别是以这样的姿态出现在世人眼前。
就在闻人凝若出神的时,一个熟悉的让她深恶痛绝的声音突然响起。
“在发什么呆?”那声音说道。
闻人凝若整个人都是神经一紧,猛的转头看向门口,眼神充满不可置信。没错启华殿门口的正是曾溟。他与寒从秋奇城离开后直接回龙城,因为有羽嘉,比大军还要先到两日。曾溟进了王城处理了一些事情,洗漱换了整洁的衣服才来见闻人凝若。
许久不见,闻人凝若丰腴许多,眉宇间多了些母性的风情。看之更有韵味。
“你,你怎么会?”许久闻人凝若平复下来,不相信的问道。
曾溟笑道:“怎么?我没有战死沙场你很失望。”
闻人凝若没有理会曾溟。曾溟却走到闻人凝若身边,仔细的看着闻人凝若。闻人凝若感受到曾溟的目光落在肚子上。羞愧得想要找个地洞钻下去。
曾溟道:“你现在可是关键时候,可不要动了胎气。”
闻人凝若压住火气道:“你出去,我不想看见你。”
曾溟道:“那可不行。再则,你乃是我王后,肚子里是我王儿。我来可不只是看你的,更是看王儿的。”
闻人凝若道:“你不要逼我做什么疯狂的事情。”
曾溟看着闻人凝若,忽然严肃起来道:“我劝你不要如此。要是王儿有何闪失,你会知道什么叫君王一怒,伏尸百万。”
曾溟在启华殿待到晚膳后才离开。虽然嘴上如是说,闻人凝若毕竟有孕在身,曾溟也不能过多气他。
曾溟并没有休息。而是来到当初带闻人凝若见羽嘉的那座高楼。寒也在楼上。
曾溟看着寒道:“怎么样?”
寒将一纸条递给曾溟,上写了几个名字。曾溟看过,道:“原来是他几人。”
寒道:“这是影卫查到的,至于还有没有其它人。暂时还不得而知。”
曾溟道:“这不重要了。”
寒道:“那如何处置。”
曾溟道:“先不动,监视着,我留有它用。”
寒这时又道:“另外还有一事。是从皇城传来的。”
“哦!”曾溟诧异道,“皇城的消息。”
寒道:“皇城传来讯息大宁皇帝宁襌在寿诞后一病不起。”
“现在情况如何?”曾溟问道。
寒道:“很不乐观,随时都会.......”寒没有说透,但是意思已经不言而喻。曾溟沉默一会儿道:“是人为还是真的病了。”
“还不得而知。”寒道,“不过,我们是不是应该早做准备。”
曾溟道:“那是当然。”顿了一下又道,“或许这也是一件好事。”
寒道:“怎么讲。”
曾溟道:“宁襌昏庸,几个皇子也无甚大才。一旦宁襌殡天几个皇子为了皇位必然会掀起一番风波,这就是我们的机会。”
寒道:“你打算怎么办?”
曾溟站在窗边看着楼下道:“曾国实力还不足以独挑大宁其它诸侯。大宁虽然无甚实权,可是它却是正统,延绵百代。想要取而代之,并不简单。”沉默一会儿曾溟才继续说道,“既然宁襌大限已到就早点送他去见大宁的列祖列宗吧。无论如何皇位一定要在我们支持的人手中。”
寒道:“挟天子令诸侯!”
曾溟转头看向寒道:“此事事关重大,别人我不放心。”
寒道:“我亲自去。”
曾溟道:“如此最好。”随即又道,“此去注意安全,此时皇城必然暗流汹涌,各方势力汇聚。”
寒道:“放心,我有准备。”
曾溟看着寒,忽然道:“辛苦你了。”
寒也走到窗边,许久才道:“我要的不是你的感谢。”
曾溟轻轻搂住寒的肩膀道:“我明白。”寒轻轻靠着曾溟肩膀,看着窗外若有若无的月光,一言不发。
第二日寒独自离开龙城前往大宁皇城。曾溟看着寒的身影消失在天际,心里有些低落,他从出生至今,只有对寒抱有歉意,同样她也是自己最信任的人。
又是一日,远征的大军到了。曾溟悄然回到大军之中,众臣工百姓早已在城门列队恭迎,王后闻人凝若同样也到了,即使她心里在不愿意,这样的场合她作为王后必须到场。这样也好,正好给了曾溟借口。本就不喜欢繁琐仪式的曾溟借口王后有孕在身,早早结束仪式。
曾溟搀扶着闻人凝若笑着道:“王后可要小心些。”
闻人凝若一身华服,看着笑意吟吟的曾溟真想给他脸上一拳。听了曾溟的话,闻人凝若咬着牙道:“放开我,不要碰我。”
曾溟笑道:“那怎么行。王后现在身子特殊,身为夫君的我理应照护。还有文武百官可看着你我呢。”
回到龙城的曾溟也算好好休息了几日。此去北镜虽然并不长久,可是哪有在龙城舒适呢,要是没有那一大堆政事,日子更是惬意。
转眼就是将近两月过去。寒也前往大宁皇城将近两月,从寒传来的讯息来看大宁皇帝宁襌已是危在旦夕,随时都可能撒手人寰。同样皇城更是弥漫着浓浓的硝烟味道。除此之外,曾国周边的韩、赵等众多实力强大的诸侯皆在调兵遣将。
曾溟看着复杂的讯息,召来太傅李颂。
李颂恭敬道:“拜见王上。”
曾溟道:“老师不必多礼。”
李颂道:“王上这么晚召见老臣想必是为了宁帝的事情吧。”
“老师也看出来了。”曾溟说道。
李颂道:“如今宁帝命悬一线,宁帝的位置自然是最为重要的。”
曾溟道:“没错。现在最关键的就是宁帝的位置。”
李颂道:“按礼法,宁帝驾崩必然是太子即位。可如今的大宁名存实亡,而太子又昏庸无道,诸王诸侯又怎会服太子呢。”
“没错!”太子虽无德,可毕竟是正统。这些诸侯中无一人愿意让这正统太子坐到那尊位上去。”
李颂道:“王上是在担心三皇子殿下不能.......”
曾溟道:“现在局面他登上皇位的机会并不大.”顿了一下曾溟又道,“现在需要考虑的就是一旦夺帝失败我们该如何办?”
李颂沉默一会儿才道,“三皇子若能成自然最好,若一旦失败,王上局面就很被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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