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初九听的王守财这么一问,将目光从碗里转移到盖盏身边那个精壮汉子身上。上下打量了王守财一番,嘴里含糊不清的问:“你是?”盖盏见他二人似是旧识,也是一惊,不由得左右转头看着这二人。
王守财快走两步,走到李初九面前,满脸堆笑,对着李初九弯着腰伸出手道:“李先生,您一定不认识我,但是我见过你到我们大院找张仕寿管家收帐呢。”李初九似乎被王守财这句话给吓到了,嘴里一口馒头混着粥差点就喷在了王守财脸上,盖盏和王守财见李初九整个脸扭曲歪折了几番之后,这才结结巴巴的开口道:“喔,那请问先生贵姓?”王守财笑得更欢了:“免贵免贵,小的王守财在皇甫家当差呢。先生这次也是到皇甫家收账么?”
李初九将嘴里的吃食彻底咽下去了,把手中的碗往石磨上一放,道:“这次不是来收账,为了其他事。”王守财又上下打量了李初九一番,不解道:“先生是遭了什么大难了么?”李初九突然尴尬的咳了两声,盖盏见李初九行为奇怪张口问道:“你不是说你是来这里做生意的,结果路上行李被人抢光了么?”
王守财似乎受到了极大的惊吓,左手捂着嘴,叽哇一声尖叫,然后一手抓着李初九道:“走走走!李先生,我这就带你找行李去!”
接着李初九和盖盏就挤到了皇甫家的那辆黑色的小轿车里,奔驰在颠簸的山路上。就在盖盏即将把昨天的饭菜吐在车里的时候,车终于停在镇上一家大饭店的门口。盖盏在人来人往的街道上,颤颤巍巍的下了车,被王守财和李初九一人搀了一边架着膀子往饭店里走。
王守财似是这家饭店的常客,一进门,店小二就低头哈腰的带着王守财上了二楼一个包间,为他们上了一壶上好的大红袍,接着满嘴吉祥安康的吉利话退了出去。
盖盏端着一杯茶,暂时失了神,显然还没从刚刚的颠簸中走出来,倒是这王守财和李初九谈了个欢喜。王守财说皇甫家财大势大,在这永庆镇上只有皇甫家动别人东西,哪有人敢动皇甫家的东西。王守财打听了李初九丢的那几件行李的大致式样,就在桌上上到第三盘菜的时候,就有两个粗眉大眼的壮汉敲开了包间的门,手上恭恭敬敬捧着一个皮箱和一个黑色的公文包进来了,然后又低眉顺眼的受了王守财几句训,便灰溜溜的退了出去。
李初九用一种匪夷所思的眼神盯着王守财,连声道谢,等将他的行李彻底翻了个遍之后,差点声泪俱下跪倒在王守财面前。王守财一脸大义凛然的样子说,自己只是举手之劳,而后便跟李初九二人兄弟相称,杯碗响彻不停。
盖盏见这二人一见如故,也不去参合他们的话题,倒是这晕车的后劲贼大看着这眼前的美味佳肴也有心无力,他舀了一碗银耳莲子汤坐在一边小口小口地喝着,待着肚子里的不适被甜汤镇压下去的时候,盖盏觉得自己肚子里有了生机。
王守财跟李初九谈得甚为投机,几杯酒下肚之后满脸通红的看着盖盏道:“小师父,多吃点。”盖盏从一盘飘着大油花的菜碗上抬起头对着王守财点点头,准备低着头再吃几口,忽然又抬头看着王守财道:“王大哥最近遇上什么事了么?”王守财忽然瞪大眼睛,接着一张大嘴抖了抖,脸上肌肉扭了扭,眼看就要哭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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