盖盏从未见过这种大场面,坐在桌前对着这些亢奋的群众不断重复道:“没了,没了,真没了。”李初九上前一步高声道:“这黄符灵验的紧,每天可是限量发售,没拿到的香友们明天可得赶早啊。”接着李初九又一头扎进人群之中,左一言右一句的打发那些失落的香客。
就这样盖盏和李初九一直忙到日落西山,这一群一群赶来的香客才算渐渐散了。李初九在伙房里拿了几个冷馒头狼吞虎咽的埋头狂啃,盖盏忙了一天非但不饿情绪到挺高涨,在道观里走来穿去,不是扫地就是收拾供桌,忙的欢天喜地。直到天色越来越暗,李初九打开了道观所有电灯后,在后院鬼叫着问道:“小师父,现在几点了!嘿,没个表真不方便!”喊了半天没见回应,这才转身回到大殿,见盖盏一个人呆呆坐在道观的门槛之上发愣。
李初九鲜少见他这副样子,也坐到他边上,轻声问:“小师父,你这是怎么了?”盖盏悠悠的长叹了一口气,觉得肠中充满了百转千回的惆怅,想到自己已逝的师父,想到道观以前的光景,再回想今天的情形,心中五味杂陈。李初九看盖盏这副样子只道他是累狠了,想必这小师父是没什么精力去做晚饭了,看来还得回伙房再吃两个冷馒头。李初九正要离去,盖盏才开口问道:“你今天是怎么把这些人拉到观里的?”
李初九一听一拍大腿道:“说起这事,我还想问问小师父,那宋家的别墅到底怎么回事?我刚到镇上就听的大街小巷所有人都在说宋家别墅闹鬼的事,好像巡捕房把宋家别墅方圆几公里都给彻底封锁起来。我去赎链子那家店的老板说,昨夜有人想潜到宋家别墅去偷东西,结果十二点的时候巡捕房的警员听见别墅内有惨叫声,壮着胆子冲进去一看就见大门口挂着半具尸体,血肉横飞,场面相当惨烈!”
盖盏听完眉头紧皱,李初九又接着说道:“我一听那老板的描述就知道是一定是有厉鬼作祟,这抓鬼不就是小师父你的强项么,然后我就把小师父你的大名连同这三清圣观的大名给镇上的居民传颂了一下,结果他们就蜂拥而至了。”盖盏听完点了点头,心不在焉的想起早上那几只鬼跟他描述的有关宋家别墅地底的事,正自犹豫要不要出手干预干预,w.unshu.com但一想到巡捕房的高警长便觉得这件事自己差不上手,可是如果因为那栋别墅闹出的人命越来越多可怎么办?
正想的入神,李初九突然跳起来扯着盖盏的一只袖袍道:“小师父,你快去画几张纸符啊,明天如果还没有的话,估计那群人得把我们的道观给拆了。”盖盏一听猛地跳起身来往观里冲了进去。李初九似又想起什么一般,在后面又问道:“我说现在几点了?是不是该吃晚饭了?”盖盏跑的兴高采烈根本没有回头,随口道:“我没戴表,你自己去炕桌上看嘛!”李初九一听捂着自己的肚子长叹一声,这小师父一干活就不爱做饭。
盖盏手握朱砂笔在黄纸上笔走龙蛇,李初九睡眼惺忪的陪着盖盏画符。实在瞌睡的紧了,李初九便随口问道:“小师父你那一头长发怎么剪了?”盖盏正专心画符,敷衍的答道:“为了换口饭吃所以把头发剪了。”
李初九打了个哈欠,满眼泪花的看着盖盏耳朵上即将痊愈的伤又问:“那你耳朵的伤怎么回事啊?”盖盏两眼紧紧盯着自己桌上的黄符,回答的更加敷衍:“女鬼咬的。”在没见识过盖盏抓鬼这门手艺的时候,李初九一直认为盖盏口里的女鬼是他的小相好,可这一旦见识到盖盏一手不得了的抓鬼技能之后,这小师父口中的女鬼便真是女鬼了。
睡意一时散了一半,李初九将脸凑过去小心翼翼的问道:“什么女鬼这么厉害能咬伤小师父你?”盖盏顺口答道:“皇甫老爷家的女鬼。”此话一说出口,李初九便从他坐着的那张凳子上翻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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