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初九虽也听的有人在敲门,但碍于这温暖的被窝也不起身,直到盖盏风风火火的冲进门来,又一阵风般的出去了,李初九这才睡眼惺忪的爬起身来,难不成附近村子派来谈细节的人到了?一想到盖盏昨天那副登不上台面的样子,李初九就快速起身,好好梳洗了一番,拿出个准备出门谈合约的样子出了房门。
结果一出门便发现,这三清圣观的前殿后殿各个偏殿都围满了前来进香的香客。正自疑惑,就听的盖盏在前殿喊道:“初九,快过来帮忙!”李初九高声回应之后,飞一般的冲了过去。
昨天半夜忽然又下起了大雪,直到快接近早晨的时候才停下,附近几个村子的村民趁着没下大雪的这个空荡纷纷赶了个早,想在这送鬼节来临的时候到先到指定的道观去磕几个头,要真到了送鬼节那三天,人山人海哪里还能磕到头。
于是乎这附近村子的村民,呼啦啦的全都涌上三清道观。而那个被各大村长派遣来和盖盏商谈细节的人,直到中午才得以挤到盖盏身边,气喘吁吁的说自己是几个村长委派的代表。
盖盏也被那些前来要他解签讨纸符的人围的快要憋死了。寻了这个空挡,将所有的香客一股脑全推给了李初九,自己领着那个人到了后院,等他们大致将所有细节定下的时候,已经是下午时分。前殿的李初九时不时就对着后院鬼喊狼叫几声,正是个快要撑不住的样子。
实在没法,盖盏和那人匆匆又匆匆说了几句,便送那人出了门。出门才发现这雪又开始洋洋洒洒的下起来。等他们返回前殿时,见李初九一头原本梳的油光水滑的偏头小短发,此刻呲呲啦啦的朝几个不同的角度张牙舞爪的竖着。一张白净的脸撑得通红,而那身特意收拾打扮的棉长衫上有几个盘扣已经崩开。李初九正被一群带着孩子的妇女围住,他扯大嗓门正在口吐飞沫的跟其中几个妇女大声嚷嚷着什么。
围着李初九的那几个妇女不是哈哈大笑,就是伸手对着李初九的胳膊捏上一捏,而那些妇女手中牵着的孩子,要么坐在地上,要么三三两两聚在一起蹦跳玩耍,有几个胆子大些的孩子上前撕扯着李初九的上杉下摆,还有一个索性就扯着李初九的手臂挂在他身上。
盖盏见李初九这幅样子,也没有什么要上前帮他解围的心思。他想围着前殿走了一圈,设想该如何在前殿摆放供桌一类。就在这时,几个香客见他有空挡忙上前伸着手中的签子要找他解签,还有几个想找他求平安符,又有几人想找盖盏上门去做法事,一时之间又将他围得水泄不通。
如此这般一直折腾到天快擦黑的时候,这络绎不绝的香客才算逐渐散去。而还没有吃过早饭的盖盏和李初九两人已经饿的耳朵嗡嗡直响。两人冲到厨房将昨夜吃剩的煎饼和饺子不管冷热的往嘴里塞,等腹中饥饿稍减,这二人才想着寻些热乎的东西吃吃。
从那天起,三清圣观似恢复了以前的盛况,每日香火不断,人声鼎沸。送鬼节的前三天,便有村民自发组织到道观帮忙,将道观里里外外打扫的一尘不染,甚至还在这大雪飘飘的日子里,将道观的里里外外都重新粉刷了一边,甚是庄严华丽。
接着又在盖盏的指挥下在前殿和偏殿依次设了个供桌,临时在道观门口处搭建了几个可供百人一同吃斋的大灶台,附近几个村的村民同时出动,村中妇女成群结队的围在那个临时搭建的灶台前为村中各位张罗伙食,而村中的男人们则承担了送鬼节里许多繁杂的礼节工作和重体力活,所有事情都在有条不紊的进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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