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云海,越国护阳公次子,以纨绔闻名于越皇都,做事不着调,整天拉人喝酒、听戏、逗鸟儿,逛青楼。
猥琐的声音,猥琐的神情,骚包的打扮,大冷天摇个折扇,带着四名随从,架势十足。
魏寒却知道这厮很不简单,不仅武功不俗,而且做事极有眼色,带着任务,变着法儿腐蚀他这岐质子。
所以他们打交道的日子比较多,相处起来很随意。
魏寒的居所和周府很近,往来方便。
周云海今日带了不少礼物,看病的架势,脸上露出挚友般的笑容:“伯敬兄,你伤寒未愈,怎么不在屋里好好歇着,到走廊上吹冷风是何道理?”
魏寒笑道:“脑子有些糊,吹吹风清醒一下。”
此时卓老怪和陈令铭已经过来。
相互打过招呼,前往客厅。
何大娘及时上茶点,然后退在一旁。
魏寒没有随大伙儿一起喝茶,而是翻着周云海带过来的礼品,假意责备道:“你来就来嘛,还带啥礼物呀!”
周云海歉然道:“伯敬兄是因为参加小弟的宴会才醉倒在雪地里的,小弟惭愧啊!”
魏寒拍拍脑袋,问道:“查出来是谁干的没?”
醉倒在雪地里一事并非偶然,在酒楼里喝酒的时候中了毒,就他一个人。
若非陈令铭真气够强又救治迅速,后果不堪设想。
周云海露出严肃的表情,微微摇头:“只知道酒楼里有个管事跑路了,已经搜过他的住所,一点线索都没有,孤家寡人一个,应该哪个江湖门派的杀手。”
魏寒暗自叹气。
又是江湖杀手!
这些年挨过的明枪暗箭数不胜数,多是神仙案,偶尔抓到一两人也都是悍不畏死的角色,根本摸不出幕后真凶。
周云海安慰道:“伯敬兄请放心,小弟已经报上去了,相信很快就会有结果。”
魏寒微微点头,并没有抱多大期望。
他曾仔细分析过自身的处境。
越国应该不会害他,只会监视和腐蚀。
要担心的是岐或越的敌邦,目的不言而喻,若是岐质子死在了越国,就算不是越国干的,也脱不了干系。
最需担心的是卓老怪等人,一旦岐国准备妥当,他们说不定会偷摸弄死他这冒牌质子,然后岐国借机出兵南侵,不仅师出有名,还能激出哀兵。
这次的事情应该是敌邦所为,明刀明枪太惹眼,所以派人在酒里做文章。
面对如此危险的局面,魏寒当然有想过对策。
可想来想去,就只有偷摸溜走一途。
行不通。
祖母还在当人质呢,再者他的能力也不行,连武功都没有。
不是不想学武,而是卓老怪不让,说什么不学武反而更安全,能让越国安心。
那个糟老头子坏的很,肯定是怕他习武之后偷摸溜掉,打乱岐国的节奏。
若他真是伯敬公子,他们肯定会教他武功,不说卓老怪,就说陈令铭等人,随便传点,他也不至于如此体弱。
喝茶。
周云海转移话题:“看伯敬兄的样子,应该无法参加今晚的宴会了。”
魏寒苦笑:“老兄,你哪来那么多宴会?庆祝小姑娘寻到失散多年的表舅,庆祝你家那烦人的老管家失聪,庆祝老天爷下大雪,今晚呢,隔壁家的大黄狗怀孕?”
周云海嘿然道:“今晚没庆祝,只是戏班子新来了个旦角儿,那嗓子,真是好到没治。伯敬兄你不是喜欢听戏嘛!”
魏寒随口道:“是吗,长的怎么样?”
周云海闻言精神一振,猥琐道:“很水灵呢!要不要小弟把人给你送过来?”
“随便问问而已。”
魏寒摆手拒绝,现在身子弱着呢,若要聊天养眼的话有晓汐。
又扯了些闲话,周云海起身告辞:“伯敬兄且好好养病,小弟的宴会倒是无所谓,但二公子的宴席可缺不得,就在后日,到时候小弟再来。”
二公子是指越皇子吴言俊,也是请客派的,和周云海交好,他的宴请一般都很大。
卓老怪等人起身相送,魏寒继续翻礼物。
补品很多,多是非常名贵的那种,再就是各式各样的小玩意,杂书、戏本、巧器、鸟食,满满的玩物丧志感。
魏寒拿了闲书和鸟食,又吩咐何大娘将其他东西收拾好。
独自来到杂房,喂起了笼中的鸟儿。
虽是寒冬,但鸟儿非常活跃,煽动翅膀上跳下窜,对于鸟食只是啄几口便算。
鸟儿很小,很漂亮,也是周云海弄过来的,据说花了很大力气。
魏寒没有朋友,这鸟儿算半个,有时候他会对着它自言自语,想象着它能听懂。
“祖母的信还没到,你说是不是她身体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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