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丰毅把音量调得很小,然后给伊万诺夫打了一通。听着外面的动静,有枪响,有直升机的嗡呜,还有明显是遭受重创的惨叫。这些声音把小镇的夜晚渲染得分外恐怖,张丰毅望着天空,云朵缓缓地移动,月亮露出了头。
他心里对本部的办事效率很是信任,但是电话一直不接,便又茫然起来。两处枪伤始终流着血,新涌出来的鲜血印染了旧结的血痂。他犹豫了好半天,最后只好拨通了舒嘉的号码。
时间是凌晨一点,待在某个同学家里的舒嘉恼火地拍亮床头灯,然后把手机放到嘴边:“干嘛。”
“是我。 ”张丰毅的语气好像很温柔,实则是因为失血过多,说话有气无力的。他直截了当道:“你能帮我个忙吗。”
“现在才几点,明天再说不可以吗。我明天要上课的,特别缺睡眠。”舒嘉一个劲儿地跟他抱怨,“凌晨一点啊,临终遗言也用不着这么急吧。”
“再说下去,就真成临终遗言了。”
“到底什么事。”
“我遇上了强敌,中了两枪。警察现在包围了现场,得拜托你把我带回去。”
“打在哪儿了,严重吗。”
“一枪在腹部,一枪在大腿,”张丰毅赶紧抢声道:“你别管我伤到哪里了,总之很严重就是了。你不用过来,只要派个合格点的医生抢救一下我,你就算对我仁至义尽了。”
“还需要抢救,你不会不能活了吧。”
张丰毅忍不住皱起了眉头:“你能不能不要对我,还能活多久这类的问题感兴趣吗。现在拜托快点去叫人,不管是你的朋友,还是你老爹的人,叫来个医生救我啊。”
舒嘉这回听懂了,她哦了一声,然后说:“你的位置在哪儿,我去给你叫救护车。”
张丰毅有一瞬间被雷劈的感觉,“我中的是枪伤,叫救护车来完事之后,他们会把我押到警察局的。你最好是请个私人医生,能保护我的隐私。”
“就是既能接受你是个杀手的事实,也会跟警察保密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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