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这、这也行?!”庆国公震撼不已,失声惊呼起来。
众人无不投来惊奇的目光,眼神中充满了崇敬之情。只有云婀见怪不怪,早已习以为常了。
伫立在旁的林道长此时心中惴惴不安,冷汗涔涔,不时用手拭去额头上细密的汗珠。
看来,今天他是遇到平生最大的对手了。
忠尧用眼角的余光瞄了林道长一眼,嘴角微微勾起,双手同时一震,冰盂中的冰块瞬间被融化,两只水盂中的水如同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牵引,忽然形成两条细细的水龙,于空中交汇,旋绕,而后泾渭分明的沸水、冰水,在灵力的作用下旋聚为一颗颗一半是沸水、一半是冰水的“冰火丸子”。
“林大师,这两重天的‘冰火丸子’要不要品鉴一番?”忠尧戏谑地说道,“味道不错哟!”
“不不不!不、不必了!”林道长瞥了一眼那熠熠生辉的“冰火丸子”,赶紧把头扭作一旁,摆了摆手。
云婀不失时机试探着问道:“那这一局……”
“这一局,算我认输。”林道长嘟哝着,声音小得像蚊子的嗡嗡声。
忠尧与云婀对视了一眼,开心地笑了。
失了颜面的林道长自然不甘心,又说道:“不过,你们也别太得意,贫道亦非泛泛之辈,还有他术可比。”
“哦?”忠尧眉毛一挑,淡淡说道,“那便三局两胜如何?再给你两次机会,有什么看家本领尽管使出来吧!也好教在场诸位都见识见识,开开眼界。”
林道长沉吟片刻,咬牙作了一个决定,说道:“这次比的可不是这些上不了台面的小伎俩了,稍有不慎,便会灰飞烟灭,把命都搭进去,你,敢吗?”
云婀心头一凛,脸色微变。众人闻言皆脸色大变。
忠尧依旧安之若素:“呵呵,有何不敢?只管道来!”
“随我出了这飞天阁,旁边有一升云台,你我便在这升云台上比试一番。”林道长阴诡地说道,“不过,比试之前,得先签下生死契,若有闪失,后果自负!”
“公子……”云婀一听顿时心头一凛,急忙望向忠尧,眼神中充满了关切与忧虑。她向忠尧摇了摇头。
忠尧犹豫了一下,沉默了。
他原本只是想拆穿林道长的阴谋诡计,给他一些教训,好让他以后不要那么欺世盗名,不要骗财骗色,谁料这妖道“恶向胆边生”,竟动了杀机。
唉,可不是么,挡人财路,若杀人父母啊!
这仇若是顶真,深了去了,搏命是必然的。
林道长见状,嘿嘿一笑,讥讽道:“怎么?怕了?”语罢,开始阴阳怪气地冷笑起来。
忠尧郑重思量了一下,爽快地应道:“如你所愿,就依了你!定教你心服口服!”
“好!”林道长见鱼儿上了钩,顿时大喜过望,自然伸出手来,示意去往门口,嘴角冷冷笑道,“如此,那便请吧——”
“请!”忠尧的回答短促而有力,两人随即大步流星走向飞天阁门口。
又有精彩大戏上演了,一个个豪门勋贵热议纷纷,急忙跟了过去,心中是抑制不住的兴奋。
云婀追上忠尧的步伐,低声问道:“公子,那我呢?我要做些什么?”
“你?……”忠尧迟疑了一下,安慰道,“你就好好呆在一边,吃个瓜看个热闹吧。”
刚化身为人形不久的云婀对人情世故了解得还不够,她一听忠尧说什么让她吃瓜,顿时愣了愣,不解地说道:“可是,这里也没瓜吃啊!”
忠尧扑哧一笑,耐心说道:“我和妖道的决斗不就是最大的瓜?”
“哦,原来公子是这个意思啊!”云婀恍然大悟道。
“哦,话说回来,常言道‘愚者坐以待毙,智者坐以待币’,嗯,记得……收门票啊!辛辛苦苦打一场,热闹也不能白看了不是……”忠尧低声叮嘱道。
云婀两眼放光,喜上眉梢,立刻把头点得像小鸡啄米:“嗯嗯!”
出了飞天阁,左转,不远处便是升云台。
林道长信步上了升云台,忠尧则迈着坚定的步伐紧随其后。
恍兮惚兮,其道如何,洞知者少,啖瓜者多。一众豪门,加上云婀,三十余人在台下观望,皆当了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吃瓜群众。
林道长与忠尧二人上了升云台,相对而立。
但见那妖道把手一翻,掌中灵气散去,蓦地出现一张生死契,随后忍着疼痛、咬破手指在上面写着什么,他要拟就生死契的文字,然后再签字画押。
可是,他咬了好几下,才把手指咬破,那钻心的疼痛满满写在了脸上。
众人窃议纷纷,有人冷嘲热讽,有人瞧得心惊胆战,觉得惨不忍睹。
“咦,这手指放进嘴里都不洗洗的么?怎么能不爱干净、不讲卫生呢?”庆国公一脸疑惑。
“就这样把手指咬破,摆明了是自残啊,应该很疼吧?”嘉宁郡主打了激灵,浑身起了鸡皮疙瘩。
乐安县主怔怔说道:“肯定很疼!你看他痛得那副模样。唉哟,这疼的来……我都想起大姨妈了。”
“这疼跟大姨妈之间有什么关系?”平原侯打趣道。
“当然有关系了!大姨妈也很疼啊!”乐安县主不假思索道。
“大姨妈很疼,那疼的是大姨妈,w.kansh.又不是林道长,关林道长何事?”昌远伯故作不解,调侃道,“难道,林道长也有大姨妈?”
话音甫落,众人发出一阵哄笑。
乐安县主一脸茫然,尚未反应过来,不解地问道:“林道长怎么会有大姨妈?”
燕国公听罢,一本正经地反问道:“林道长为什么没有大姨妈?人家说不定还有大姨父呢!”
“你们,你们……”乐安县主环顾左右,一时语塞,身子却在微微发抖。她又气又急,猛一跺脚,忿忿然道:“哎呀,不跟你们这些男人说了!有些理,说不清!”
人群中再度发出一阵哄笑。
与此同时,云婀趁机开始收起了观战的“门票费”。她大大咧咧的,故作大摇大摆状,走过一个个人身边,伸手示意:“哎哎哎,别光顾着笑啊,收费啦,收费啦!年度大戏即将上演,台上二位以性命相博,台下诸位恰好有幸目睹实况,交钱交钱!赶紧交、赶紧交啊,交了以后,大戏立刻开演!白刀子进红刀子出,男人流血不流泪!”
嘉宁郡主愣了愣,神色惊讶:“啊?这……看个戏还要收钱啊?多少钱一位?”
“不多不多,一人也就二两银子!”云婀嘻嘻笑道。
“好像有点贵啊,这勾栏瓦舍才二百文一人……”有些抠门的燕国公口中嘟囔起来,语气中有些抱怨。
“哇,燕国公,你也太抠门了!二两银子看场生死大战,这么好的事情上哪儿去找啊!”庆国公语罢,呵呵一笑,摇了摇头,从身上掏出了二两碎银,等着云婀来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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