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响过之后,没几息功夫,李富贵的奶奶就满脸笑容的推开了房门”
老太太看着大儿子和大孙子回来了,笑的眼睛都咪成线
抚着李富贵的后背,轻拍着,嘴里说着:“大孙子,咋样,搁市里呆的习惯不,上没上你舅爷家去看看,你舅爷家你大爷也不搁跟前儿,儿子儿媳妇,孙子都在南方不回来了,你在跟前,他能乐坏喽,你舅奶手里有点好玩意,没事你就溜须溜须你舅奶”
“今晚想吃啥,跟奶说,要不让你爷给你炖个小鸡儿,鸡爪子都给你吃,鸡大腿你和你太爷你俩一人一个”
一旁的李爸则被奶奶给无视了,都是长辈疼长孙,父母疼幺儿,这也是常理,在爷爷奶奶能和李富贵待遇有的一拼的只有李富贵的老姑,那是老两口的小棉袄
从小舍不得动一个手指头的,至于李爸他们兄弟几个那是在条扫疙瘩炖肉,竹坯子炒肉等,男女混合双打的教育下,成长起来的
那个年代家中的孩子也是多,父母也照顾不过来,根本不会有什么尊重孩子想法,或是惯孩子的,敢叽歪上去就是几个大嘴巴子,再敢尿汤,上去就是几炮脚。能踢的几天下不了炕
只有老太爷能管的了李富贵的爷爷奶奶
因为那是李爷爷的师父,磕头奉茶拜的师父,七八岁父母去世,不止没钱发送父母,自己也快饿死的时候,是老太爷收下了李爷爷
带着他帮人家做流水席,教他做菜,让他有了一门可以养家糊口的手艺
虽然当时李爷爷房无一间,地无一垄的,但是靠着跟师父学来的手艺,即便是在灾年,也能吃上饭
李爷爷和奶奶老两口时常忆苦思甜,讲过去那会吃不起那会,李爷爷都拿过啥做饭,给人填肚子
榆树上撸树叶,榆树钱儿。放到锅里煮,怕不顶饿,用面罗把稻糠筛一遍,用那些细的没那么喇嗓子的和着榆树叶一起住,能顶饿
夏天,青黄不接那会,就去苞米地劈下面那些苞米叶子,上河套里用水洗干净,先用棒槌砸,砸软乎后放在搓衣板上搓,最后搓的只剩一条叶筋,把搓下来的叶子和上稻糠,人吃这个
他们这有山,村里以前家家都有枪,有打铁砂子,打铅弹的,也有打子弹的步枪
即便是严打之后禁枪还是有人家不交的,人饿急了,就会上山上找动物的麻烦
什么狐狸,土狼,长虫,狍子,野兔子,野鸡都变成了人的食物,造成一度老鹰不抓耗子吃都有饿死的
那会这里的人只有两样不吃,一个是黄叶子,也叫黄皮子或是黄鼠狼,另外一个是鹰,第一个在东北基本没人动,第二个在本地属于图腾,当然最重要的就是这俩玩意也没啥肉
进屋之后,发现老太爷搁北炕上靠着被摞儿咪烀觉呢,李爷爷也没在家
李奶奶对着李爸和李富贵说道:“前天有人请你爹,去沙河镇那头给人做席去了,那边人是娶媳妇,听说女方家是春城的,该里人,没要啥彩礼,反倒是给姑娘陪送的拖拉机啥的,不少好东西,就是要求男方家得给席面弄好点儿,实得惠儿的弄点硬菜,搁娘家且面前不能丢面子”
老早就找到你爹了,你爹托人从圈河口岸那头帮忙买来不少,蛤蜊肉,大虾螃蟹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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